这小子, 越大还越疏远她了,性格也固执了很多。
下班以?后, 西月要领着他去大医院检查, 但董灏怎么都不肯。
姐弟俩僵持不下, 最后西月败了阵, 没能拗过弟弟,进了一家社区诊所。
医生?给他听了下肺部, 说没什么事,支气管发炎,最后开?了点消炎药。
取了药出来?, 董灏心疼姐姐付掉的钞票,气道?:“这下好了吧......你放心了!”
西月把?药袋塞给他:“放心了,你今天要不来?医院,我都睡不着。”
姐弟俩在路边找了家餐馆,各点了一份云吞面?吃。
这是家小店,连个服务员都没有,把?云吞捞进碗里后,老板就在取餐口?喊:“面?好了。”
林西月放下包,她走?到窗口?,说了句谢谢。
连端了两碗滚烫的面?,西月白皙的指腹上,烫出一排月牙状的红痕。
她抬起手吹了吹,把?筷子和勺子各擦一遍后,拿给弟弟:“快吃吧。”
西月坐下来?,看了眼?他狼吞虎咽的样,又用勺子舀了六七个放进他碗里:“姐姐吃不完,你帮我吃了吧。”
董灏被烫得吸起腮帮子:“你也多吃点......那么瘦。”
今天看她站那儿等自己,夜色里一抹纤细的影子,像是风一吹就会歪倒。
西月搅着汤水说:“就是吃不下啊,这半碗我都觉得撑呢。”
“姐,我也会包云吞,煮出来?的味道?......还不错,要是我......我能开?个店就好了,肯定?赚钱。”董灏吃饱了,又开?始踌躇满志。
西月点头,不肯扫他半分兴,她答应下来?:“等姐姐上班了,攒够钱就给你开?一间比这儿还大的店,好不好?”
董灏高兴地嗯了声:“你对我真好。”
“什么话?,你是我的弟弟。”
吃完饭,把?董灏送到了地铁口?,反正离学校也没几条街了,西月打算走?回去。
京城的夜晚车水马龙,无数红色尾灯连接在一起,汇成条流动的长河。
她走?进老旧的街道?,青砖壁上攀了一墙碧油油的爬山虎,绿叶在微风里起起伏伏。
也许胡同的样式大同小异,那天郑云州带她去濯春吃饭,仿佛也经过了这一面?绿藤。
只?不过那会儿是傍晚,她走?在郑云州身边,看看年?深日久的围墙,又看看他,脸颊像被天边霞光浸染,红得发烫。
快到学校时,等在路边的一辆车忽然靠近了她。
西月吓得往旁边躲了躲,怎么最近总碰上这种事?
车窗打下来?,付长泾年?轻温雅的面?容出现在霓虹灯光里。
和走?之前相比,确实添了几分憔悴的病态,看来?传闻是真的。
他在伦敦待不惯,家里不得不停止出国交换计划,派了专机接他回国。
“月月,你去哪儿了?”付长泾开?口?问她。
有舒影的提前预告,林西月见?到他也不惊讶,倒有种奇异的安定?。
不管他是为什么回来?的,他人在国内,能见?上他的面?,总比在国外要好提分手。
她往前走?了一步:“我去看我弟弟了,你一直在这里吗?”
付长泾说:“嗯,你没回我的信息,也不接电话?,我一直都在等你。”
他一身内敛的书卷气,额间总是很闲逸的模样,瞳孔也是浅淡的琥珀色。
舒影曾经说,付长泾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片清爽的薄荷。
西月拿出手机给他看:“没电了,不好意思。”
付长泾笑着说:“能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