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覆抓了把鱼饵在手里,一股脑儿地撒下去,成团的红鲤鱼乌泱泱地涌出来,攒动着争食儿吃。
他也笑:“郑总把衣服都借出去了,林姑娘还能?拿他没?办法吗?我看他是快被人吃住了。”
“又在背后议论我?”郑云州从假山后转出来,劈脸就是质问。
周覆装忙,他说:“刚帮你接了个电话,有个叫林什么的丫头找你,说要你还你衣服,我叫她直接到这儿来了。”
郑云州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他夹着烟,玩笑道:“我走开这么一会儿,您就越俎代庖上了?我要死一死,不得把我公司卖了啊?”
“你公司在美国呢,我卖得着吗?”周覆呛他。
付裕安笑道:“我就说了,云州不在不要接他电话,他不高兴的。”
周覆哼了一声,拿下巴去点?事主:“你看他那样儿,像是不高兴的吗?巴不得人家来呢。”
付裕安果真去看了一眼,叫周覆说中了。
大概他身边没?几个姓林的姑娘,一提起来,郑云州心里就有了数,眉头也像阴凉天里的芭蕉叶似的,活络舒展开了。
就是刚才赢了钱,也没?看他脸上露这么个笑容。
没?由来的一股燥意逼得郑云州转了下脖子。
两?根手指轻轻一碰,他剥开了一粒衬衫扣子,笑说:“你让警卫去,未必能?接得到她。”
“接不到就接不到,你解什么衣裳!”周覆冷眼看他t?,一脸淫邪作祟的下流样,一语道出疑问,“讲到她就起反应了是吧?”
郑云州又卷起袖子,牵了下唇角说:“是,燥得要命。”
他不屑于否认这些浅显的细节。
何?况回?回?见到林西月,身体深处的感觉,都有点?往这上头靠了。
小姑娘活得分?秒必争的。
她的目标清晰明确,时间从来不会浪费在非刚需领域。
比如花上两?三个小时,吃一顿精雕细琢的曲水宴,再写上一篇评论。
那天是个意料之外的巧合。
他不能?指望每天都有巧合发生。
“挺了解人家的。”付裕安说,“看起来进展不小。”
郑云州回?了道欲言又止的目光给他。
付裕安挑了下眉:“这么不正经地看我,有事?”
他笑着舔了下牙,单手端一杯茶,踱到老?付身边。
郑云州望了眼远处,一支枯败的莲花浮动在桥洞里,茎折成了两?半,就快被水冲下去。
好?一会儿了,他才若有所指地说:“你家那个侄子,在英国怎么样?”
“你说长?泾?”付裕安眉心微蹙,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他说:“不太好?,一去就病了,正闹着说吃不了苦,我大哥准备接他回?来。”
郑云州抬起手腕,喝了口茶:“这帮孩子真是,以为出国交换是过?家家,那么容易啊?”
付裕安摇头:“你不知?道,他不是自己要去,是被家里头逼去的。”
横竖这里没?外人,都是一块儿玩到大的兄弟,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就算他不说,郑云州去问别人也一样,京城里各门各户的事,只要留意去打听,总能?有一箩筐的家长?里短。
周覆笑问:“你大哥在外边就正颜厉色的,怎么到了家里还是演这么个角儿,他就不能?当一个慈父吗?做什么把我侄子逼走?
付裕安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为了他的个人问题。这小子恋上了个姑娘,陷得很深,追了一年多才确定关系。我大哥自然?不会同意,他对长?泾是有安排的,只能?把他挪走,发配到国外冷一冷他。”
“追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