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说了不好!”林西月尖着?声音求饶。
郑云州松了力?道,拉开车门:“上车,带你去吃饭。”
林西月坐上去,吹了吹自己?泛红的手指。
等郑云州开出一段后,她伸到他面前:“你看看,连个玩笑也?不能开,手劲儿真?大,都红了。”
郑云州腾出手握住:“别闹,看不清路了。”
他低头瞥了眼,衬衫袖口里,雪白的手腕上箍了串碧莹莹的手串,像一汪流动的春水。
郑云州把她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你还戴着?它?。”
“戴着?呀,这是你送我的东西,我不舍得取下来。”林西月把手抽回来,自己?举起来看了看,“是有点麻烦的,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问,问我多?少钱,什?么地方买的,怎么水头这么足?我一律都说是祖传的。”
她不是招摇的人,愿意把这么一样点眼的物件长?年戴在?身上,不厌其烦地回答来自身边人的疑问,对?林西月来说,已经是她关于爱最直白的叙述了。
林西月从不做即兴的承诺,连说爱都很谨慎。
但她就像是那一轮月,缺了圆,圆了又?缺,始终高高地挂在?天边。
现在?这段清冷的月光,又?重新照在?了他的肩上。
郑云州拉过她的手:“这么说也?没错。我跟你讲了,就当?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嗯。”林西月屈起手掌,轻柔地反握住他。
郑云州带她去了万和酒店,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
这是一片古建筑群,酒店内遍布竹林翠柏,环境清幽宁静,举办过多场外交盛事。
他把车停下,牵着?林西月进了一座垂花门。
“今天怎么到这儿来?”林西月问。
郑云州点头:“老沈从江城回来了,大家一起吃个饭。”
“好。”
一进门,郑云州就和沈宗良打招呼。
林西月朝他爱人致意:“且惠,又?见面了。”
“你好,西月。”钟且惠走上前和她交谈。
入座后,众人闲谈了一t?阵子。
沈宗良的目光带过林西月,问了一句:“在?东远还好吧,林主任?”
且惠翻了一下眼皮,小声说:“你听你听,我老公就喜欢把人叫老。”
林西月忍着?笑说:“挺好的,鲁主任老跟我们提起沈董,说我们部门都是因为你才能建起来,要饮水思源。”
沈宗良沉稳而谦逊地说:“不是我来提议,其他领导也?会要求的,这是历史的必然选择,看它?选中谁来做。”
他说话不疾不徐,光华都敛于举手投足中,岁月里沉淀出的深刻。
林西月说:“历史的车轮碾过来,也?得有人有那个魄力?推动它?,沈董就是那么个人。”
小姑娘讲话很动听,在?任何交际里都收放自如,对?人性又?有足够的认知?,既不骄矜也?不谄媚,很会把握分寸。
沈宗良笑着?摆了摆手,赞许地对?郑云州说:“你女朋友哪方面都不欠缺,很适合待在?东远这样的地方,这个路子走对?了。”
郑云州也?笑:“那当?然,她做什?么都能做得好。”
“我和周覆今天去看你爸了,你也?是够有本事的,怎么把老爷子气到这份上?”唐纳言在?旁边问了句。
郑云州哼了句:“气人还用?怎么气啊?这我天生?就会,什?么是他听不顺耳的,我就说什?么,什?么是他看不过眼的,我就偏做什?么!”
唐纳言笑:“那我的确不如你有天分。我说,家里都解决得差不多?了,还不趁热打铁采取行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