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赵青如朝那?棵凋敝的栾树抬了抬下?巴,“连大师的本名也姓黎,是曲院长的关门弟子?,也是黎阿姨的哥哥。”
林西月听过曲院长的大名,点头:“难怪啊。”
赵青如哎了一声:“他们家真是有读书的根苗,兄妹俩前后脚,从南边的小镇上,来到京里求学。哥哥得到曲院长的赏识,把他栽培成当时风光无?二的新秀,妹妹在京大当学生?会主席,一毕业分到姑父身边做秘书,风华正好的时候,嫁进了高门大户,还成了东远的二把手。”
“很不容易,黎总一看就是受过磨炼的。”林西月说。
赵青如和她一起往回走?:“是啊,他们在老家条件也很一般,供个美术生?都得勒紧裤带,连山老师后期去巴黎深造,那?都是曲院长出资的,现在算彻底实现阶级变迁了。”
林西月压低了声儿:“连山老师怎么死的?”
“自杀。”赵青如也看了一眼周围,“为一个有夫之妇,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是这么谣传的。”
林西月的后背隐隐发凉。
她还怔着,就听见有人叫了一声“月月!”
很多年没?听到付长泾的声音了,林西月没?甄别出来。
“真的是你?啊?”付长泾紧追上来,站到了她面前。
他早在人群里注意到了她了。
乌发白肤,薄软的衣料勾出沙漏般的身体曲线,看起来又?香又?甜。
付长泾本人没?有注意到,但赵青如看出来了。
他看着林西月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道精致的糕点,赵青如真怕他流口水。
林西月笑说:“是我,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付长泾紧张地看了看地面,“你?现在回京工作了?”
林西月才要张口,赵青如就垫起脚喊了声:“哥,你?也来了?”
付长泾慌里慌张的,忙道:“那?个,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联系。”
“你?哥呢?”林西月也转过脖子?去看。
赵青如掩着嘴笑:“郑云州没?来!我看你?明明不喜欢,还要敷衍他,顺手帮你?个小忙。”
林西月也笑:“谢谢你?。”
“哎呀,我以前......年纪小没?礼貌,说了你?不少坏话,你?别介意啊。”赵青如说。
林西月认真地说:“没?事,我私底下?也骂过你?。”
赵青如和她拉了个勾:“行,那?我们扯平了。”
林西月指了下?展区:“你?让人帮我把画取下?来吧,就要那?张了。”
“好。”
她出来时,坐在车上给?郑云州打电话。
他那?边很吵,风声呼啸着从耳边过,噼啪啪地响。
“画我挑好了,是送去金浦街吗?”林西月大声问。
像忽然?换了个地方,空气又?安静下?来,郑云州说:“送去文?园,我发地址给?你?。”
“好......”
林西月还想再说,他就挂了。
她把地址转发给?赵青如,说按这个送。
文?园在东四环,林西月一路开着导航过去。
这是一片别墅区,她停好车,输入密码打开门,眼前是挑高六米的客厅,阳光从大落地窗里泼洒进来,给?崭新的家具镀上一层金边。
窗外草木繁茂,一层的露台是临湖的,种着几株高大的梧桐,只不过现在是冬天,叶子?都掉光了。
郑老板的房产好多,她来都没?来过这里。
林西月在客厅转了一圈,找了个合适的位置。
很快,画廊的工人们也来了,帮着她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