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一早发到了东远,林西月本来让部门里的杨兆去,这个小伙子?脑子?活络,记事牢,但他前天被临时抽调到其他部门。
年末例行审计,稽核审计部缺人,得知杨兆去年刚考下?注会,石主任跟林西月商量,把人给?要走?了。
其他人手上又?都有工作,林西月只好自己?来。
她温了杯牛奶,咽下?干巴巴的吐司后,仰头缓缓吞进喉咙里。
林西月往她那?只黑金Birkin30里塞了个笔记本,提上就出门了。
她打车到京大门口,跟着来参会的队伍一起往里走?。
京里单位多,大家常坐在一起开会也不认识,俱是行色匆匆,各走?各的。
到了会议厅里,林西月把外套脱下?来,折在手臂上。
她走?到中?间几排,眼睛一路看过去,搜寻东远的铭牌。
“林主任。”一个穿着端庄清雅,像是大学生?模样?的姑娘叫了她一声,“来开会啊?”
林西月认出了她,是沈宗良的爱人钟且惠。
她浅浅地笑开了:“是啊,钟小姐也是吗?”
钟且惠笑了下?,把手上的会议手册发给?她:“不是,今天我导师主持会议,我来帮忙的。你?呀,叫我且惠就好了。”
“你?是高院长的学生?啊?好厉害,他几年都不招博士了,很难考吧?”林西月夸赞式地问了一句。
她们前段时间见过一次,在翁山的园子?里。
郑云州得了几篓螃蟹,从南边调了厨子?来料理,宴请他那?几个哥们儿。
当时沈宗良来得晚,手里牵着他刚结婚的太太。
林西月看她第一眼,只觉扑面而来的毓秀,她步子?轻盈,走?在沈宗良的身边,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看向他的眼神里,饱含热烈的爱慕与真挚。
虽然?结了婚,但夫妻俩相处时,仍流动一股脉脉温情,眼中?仿佛只看得见彼此,与外人天然?有一道屏障。
在这之后,郑云州于闲谈时告诉她,说钟且惠在少女时期也是经了风霜的,吃了好大一番家道中?落的苦头。
林西月还感慨,看起来真的不像。
她以为钟且惠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一定直接从父母身边走?到了丈夫的怀抱中?,生?平最?大的烦恼是怎么拒绝过多的追求者。
如果她猜错了,那?么,就是沈宗良呵护得太好,让她存住了这份天真心性。
钟且惠笑望着她:“好会说话呀,难怪大家都那?么喜欢你?了。”
林西月扬了扬手里的册子?,笑说:“没?有,那?你?忙,我先去入座了,谢谢。”
“好的。”
学术会议开起来冗长枯燥,好多人听着听着就开始瞌睡。
但林西月坐在下面认真地听,仔细地记录。
她准备回去以后整理一下?,写个PPT,给?部门员工做一个转培训。
下?午会议结束,林西月先回了集团。
一整天都在京大,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几项流程都走?到了她这里,得她看过之后点审批。
她一进大厅,正碰上黎总从外面回来。
林西月和她打招呼:“黎总好。”
“你?好,小林。”黎岫云看了眼她手里的会议手册,和蔼地问,“今天去京大开会了,有什么收获吗?”
黎总在东远几十年,建功卓著,威信很高,做事虽然?风行果决,甚至可以说有些独断,但面上亲切温和,总是挂着笑容。
林西月点头:“学习了最?新的国?际法规变化,做了笔记,顺便瞻仰了一下?名校风华,高考没?考上,考研人家又?不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