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姐姐,她那天帮着我一起......”
“行?了行?了。”郑云州打断,不愿意听这个名字,扬手浇在了茶案上,“再去?给我泡过。”
“哎。”
等茶的时候,他躺到了窗边的长?榻上,打算休息会儿。
刚阖上眼,那几?只鸟就开始吵,吵得他头疼。
郑云州被闹得坐起来,去?后院厨房里拎了把刀来,一刀一刀地,往那棵细细的梧桐上砍。
小安端着茶往这边走,被他吓了一跳。
他放下托盘,忙问:“哥,这树长?得好?好?的,你干嘛呢?”
“把它砍了,你把这个鸟窝给我弄别的地方去?,我不想再听到鸟叫了。”
小安怕他这么?弄伤着自己?,劝说:“我来吧,你要受伤了,董事长?会骂我的,还是我来吧。”
“不用。”郑云州满头都是汗,他抬起袖子揩了下,仍继续大力?地砍下去?,愤怒地发泄着。
可他的愤怒是空中楼阁,建立在虚无缥缈的恨意上,而这层冻成冰的恨下面,是滚烫如岩浆的爱。
“哟!”周覆踏进院子,被眼前的景象逗乐了,“郑总真是辛劳啊,那么?大个集团都不够你管的,还当起苦力?来了。”
郑云州这才停了停:“又?有什么?事?”
周覆抢下他的刀,给了身边的小安,他把郑云州拉过去?:“晚上人多,咱们去?喝杯酒,你多久没见过人了?我都被问好?几?次了,说你是不是还活着!”
“死啊活的都差不多。”郑云州坐下,用手帕擦了擦额头说。
周覆哎了一声:“别这么?悲观,你去?和老沈聊聊,人不就好?起来了,光砍树有什么?用。”
他劝了半天,郑云州听得烦,抬手说:“好?好?好?,别啰嗦了,去?。”
“那我们现在就走。”
“一身汗,等我换件衣服。”
他站起来,走到后头的卧室里去?洗澡。t?
周覆在身后喊:“要不要我去?陪着啊?您现在这身体状况,我可不放心哪,别又?倒在家里,还得叫救护车来拉。”
“滚。”
每年?开了春,子弟堆里的聚会就不会少。
这是一年?之中,大伙儿最?齐全的时候。
但郑云州坐在亮如白昼的大厅里,仍提不起多少兴致,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抽烟,灯光把他的脸照成一张薄而透的宣纸。
聂子珊远远看着他,对周覆笑:“别说,云州哥伤心消极起来,看着更有魅力?了,好?高贵迷人哦。”
周覆抬起下巴:“那你去?安慰一下他。”
“我?”聂子珊长?大了嘴巴,端起酒就要走,“大喜的日子,我去?触这个霉头?”
还是沈宗良走过去?,揽了下郑云州的肩:“别喝这么?烈的酒,胃受不了。”
郑云州已经有点醉了,摆手说:“没事,喝醉了睡觉舒服,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但醒过来呢,你就不管头疼了?”沈宗良说,“慢慢来,一下子是有点难接受,我那会儿也是,一到了夜里就想啊,愁啊,不知道怎么?能?把人留住。”
郑云州突然笑了:“我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谈什么?留住!”
沈宗良点头:“其实都一样,我知道她在牛津,也可以打报告出国去?找她,但有什么?用?找回来也是重?复从前的争执,还耽误她的学业,除非我们的之间矛盾发生质变。”
“你要明白,九岁是个不小的年?龄差距,你的阅历和地位都远高于她,小朋友有小朋友的焦虑,你得让她去?长?大。”
“她现在都躲着我,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