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七点钟,护士推着换药车碾过走廊,震得托盘里的金属器械叮当响,郑云州嗅着碘伏的气味醒来。
他看了看周围,认出这?是在医院。
再?望了一眼床边坐着的赵木槿,又脸色苍白地转开。
赵木槿倾身过去:“儿子,好点了没有?”
郑云州望着天花板,轻声说:“好不?了,除非你?让郑从俭来告诉我,到底把我的人弄哪儿去了。”
“这?事你?也不?能怪爸爸。”赵木槿起身去摁铃,她说,“你?的人要是恋着你?不?肯走,你?爸爸再?有能力也没用,你?说是吗?”
郑云州无奈地扯了下唇角:“您是存心来笑?话我的?看我怎么枉费心机,连个女人都留不?住,好了,你?们赢了,看完了快走吧。”
赵木槿又坐下,摇头说:“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小林不?走才怪,谁能和你?沟通得了?依我说她还走晚了。”
郑云州啧了声,自己动手把床升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左手背上黏着的医用胶布,皮下淤血扩散出一点暗红的紫色,很像他放在办公室里那个的丝绒盒,里面放着他打算用来求婚的戒指。
哼,求婚。
他真是草率,也真是异想天开,林西月对他没有分毫的感情,更不?会想结婚的事。
郑云州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她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温柔体贴,个性也许有,但从不?外?露到表面,一句脾气都没有发过。
世上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样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