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宫廷里毫无顾忌地讽刺自己。难道他自己的生活也充斥了如此多的矛盾?”
“别再提美因茨大主教了!”莱涅突然生硬地打断他。
“怎么了?”
莱涅不安地扭动一下膝盖,卡尔洛夫向上望去,却看到他在笑,不停地摇头,夹杂着一阵阵叹息,“亚瑟我们什么时候才不会那样天真呀。”
他咀嚼着这句话的涵义。“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天真。”最后他说,“但是我能肯定,天真有时可以成为最强大的力量。”
“也可以成为借口和陷阱。”莱涅低下头,在逆光下眼珠变成了幽暗的翠绿色,“今天或许我明白了为何你会那么想。我们中间有人在耐心地、悠然自在地享受着自我毁灭。但是我仍然不认为你的做法是唯一的出路。”
一缕发丝从他的肩头滑落,垂到卡尔洛夫的脸上。他伸手把它攥在掌心里,慢慢地捻弄着。他手心的灼伤愈合了,留下淡红色的印记,即使他不愿意,那个寒冷的夜晚并非不着痕迹。不过他也并非时刻都能那么坦白,即使对方是跟他分享过秘密的人。他很随意地把双手搁在胸膛上,交叉起双腿,在斑驳的光影里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我明白的。这样也不要紧。不过我相信你。”莱涅嘴唇翕动着,好几次欲言又止。许久,他才低低地重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