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听她说完,周述北撑开她指缝,十指相扣,“我知道。”
“那天,我就在对面车里。”他轻声说,“我看见了。”
他看见她站在路边,看着载着一家三口的车远去,肩膀垂下,像终于松了口气又难过的把眼泪忍回去,拒绝管家要送她回学校的好意,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前,她回头问管家,“回到周家,他会比现在好吗?”
管家看了眼对面停着的黑色轿车,“你做了对的选择。”
像得到心里安慰,简黎点点头,道了声谢坐进车里。
等她走远,周震宏才开口,“如果今天坐在光汇位置上的是你,这件事就不会由钟叔出面。”
“简黎这孩子和你一样,有野心,但到底是年轻了。”周震宏说,“攀登的路虽然好,但路上助力的风和垫脚石一样重要。”
窗外光影斑驳,周述北轮廓一半陷入阴影,他很轻的笑了声,“送我去英国吧。”
周述北侧头看着周震宏,又透过他那边的车窗玻璃看简黎刚刚站过的地方,“我会把周川柏拉下来,也会把您拉下来。”
周震宏不怒反笑,像终于得心如意,“好。”
“去英国后,我不会管你,是成是败看你造化。”
“是死是活也是我的事。”周述北开门,下车,嗓音在街头越发冷冽,“我母亲坟前的灰,我等着周川柏一点点跪着擦干净。”
简黎没想到是周述北主动提出的去英国,“为什么?你当时和谭昱呈的公司不是已经走向正规了?”
谭家在北城并不输周家,就算周震宏想要打压他们,也得顾忌谭家的脸面。
“我本来就有出国的打算,只是提前了而已。”周述北说,“和谭昱呈联手,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的意图,让他们自以为清楚我的底牌后,就会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放松警惕,当时秦斯年在英国已经成立了一家风投,这家风投才是我的底牌。”
“在北城不管做什么都是透明的,但到了英国,他们自以为我无路可退,不管是周阳致还是周川柏都觉得我翻不出什么花浪,自然会把重心放在别处,而这个空隙就是我需要的时间。”
简黎听他这么一说,想到那句外界评价他的“城府极深”。
他没有退路,所以只能谋划更多。
“那后来呢?”简黎问。
周述北看着她,知道此时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但我高估了我自己。”
“什么意思?”
“在离开前,我去学校找过你,看见你和谭雪莹她们有说有笑的回来,我看着你一点都没有被影响,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颓败的怨,想让你像我一样痛苦,又不想你跟我一样。”
他当时买了一束花,本想托人转交给她,但到宿舍楼下时,他看见一个男生等在那里,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像在跟她表白。
他嗤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她并不喜欢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