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北并不是真的要去洗手间,到走廊站了几分钟,算着时间差不多回去,喝了酒的人从面前经过,在看见他后又折返回来。
“姐夫。”
周述北眼睑一跳,视线落在面前喝得双脸通红的男生身上,略有印象的轮廓。
“姐夫是我啊,我姐是简黎,六年前我们见过的。”简云杰自报家门,“这么巧啊,姐夫你也在这儿吃饭?”
周述北终于想起来他是谁,“是你。”
当初他从人群中带走简黎,扫过一眼他们全家,当时简云杰还没太张开,也难怪他一时间没认出来。
“姐夫你还记得我。”简云杰一看他记得自己,高兴得不得了,“姐夫你现在跟我姐还在一起吗?你知道她现在的手机号码或者住在哪里吗?这几年我一直联系她都联系不上,爸妈都很想她。”
周述北没回答简云杰的问题,“这几年你们都没联系?”
“是啊,爸妈虽然嘴巴上说要和她断绝关系,但只是说说而已,我们一直想联系她,但她号码已经成空号了,我们去学校找她,她也不肯见我们。”简云杰没注意周述北脸色越来越沉,自顾自的说,“回去后,爸妈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把彩礼都退了,想要修复姐姐和我们的感情,我来北城这两年,去姐姐公司找过她好几次,但是每次她都叫保安把我赶走,姐夫你把姐姐的电话告诉我,我就是想跟她说句对不起,问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周述北眼梢下沉,大脑浮现分手后,老爷子叫管家来找他。
一段视频和照片摆在桌上。
“视频中的人是简黎小姐父母弟弟和她父母为她相的丈夫一家,她爸妈带着一家人来找她,在学校又吵又闹,要她退学回去嫁人,还说她骗了彩礼跑路,又说在学校被不三不四的男人骗了。”管家边给他看这段视频边转述老爷子的话,“这么闹下去,简黎小姐想安安稳稳毕业恐怕都成问题,董事长让我问问小少爷,是让她从现在身败名裂,还是在她成功后一举摧毁让她一无所有。”
后者意味着他要低头。
狸花跑过来蹲在他脚边,认出照片里的人,爪子扒着桌上照片,踩奶似的在照片上踩来踩去,一边冲他叫。
“都不要你了,还记得做什么?”他问猫。
狸花自然不会回答他,连叫两声见他不动,急了的跳到他腿上,伸出爪子让他去捡照片。
管家看着罕见的颓废,毫无斗志的人,弯腰把那张照片捡起来,“简黎小姐没得选,小少爷你也一样。”
“小少爷你走的每一步都在董事长眼皮子底下,董事长虽默认两位少爷的行为,但说到底,只有你才是周家原配妻子生的孩子,身份名正言顺。”管家不忍几乎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此颓废下去,“要赢就得争得斗,小少爷你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简黎小姐也明白,她从那个家里走到今天,相信心里已经千疮百孔了。”
周述北摸着猫的脑袋,声音很低,“是啊。”
他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生扎着高马尾,表情麻木,对这样的事早已习以为常。
“钟叔,你说......她会忘了我么?”
“不会。”
周述北低笑一声,他看了眼偌大又空寂的房间,抱着猫起来,看着院子里的梅树,“麻烦钟叔帮我找两个人,把梅树都挖走。”
“这是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树。”
“最好的祭奠方式,是让对不起的人在她坟前磕头,或者,下去陪她。”周述北回头,眼底阴沉狠厉,偏偏又在笑,“你说对么?”
管家在周家工作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觉得原来笑真的会让人毛骨悚然,董事长曾说他是最好的继承人,能带领光汇走向新的高度,到今天管家终于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