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弗渊掌着门,等她进去。
她呼吸放缓,若无其事地说?:“打?扰了。”
这?种时?候扭捏起来,或许反而容易让气?氛尴尬。
孟弗渊这?间房的?格局跟她的?大差不差,只不过因为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阳台占了一百八十度的?视野,站在西面,就能将那一处庭院尽收眼底。
陈清雾走了过去,看见阳台的?户外桌上放了两罐啤酒,其中一罐是打?开的?。
孟弗渊看她:“喝吗?”
“……嗯。”
孟弗渊便将那罐没开的?拿了起来,拉开扣环。
“呲”的?一声,啤酒罐里泛起些?许白沫。
她接过,手指触到铝塑的?罐身,冰镇过的?,冰凉的?很舒服。
孟弗渊自己拿上那罐已经打?开的?啤酒,双臂撑住栏杆,往外看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早秋夜风微凉,镇上的?深夜分外阒静,几乎能听见不远处群山簌簌叶落的?声音。
陈清雾喝了一口啤酒,随意起了个话题,“祁然好像下周最后?一场比赛。”
“嗯。”
陈清雾正准备说?孟祁然邀请她去看比赛,孟弗渊望了过来,“我现在不想?聊无关人等的?事。”
……那是你弟弟,才不是什么无关人等。陈清雾觉得好笑。
暂且不再说?话,因为此?刻的?风分外舒适。
她趴着栏杆,微眯着眼睛,出神地吹了一会儿风。
回神的?时?候,意识到孟弗渊在看她。
那种目光,与其说?是偷看,毋宁说?是正大光明的?注视。
“……干嘛?”她低声说?。
“看你。”
坦荡得叫她心底一震。
“你……”陈清雾语塞,“……我还是有点不习惯。”
“哦。抱歉。”孟弗渊真就收回了目光。
陈清雾简直想?把?脸埋下去。
为了缓解这?种无言的?窘迫,她提起易拉罐又喝了一口啤酒。
片刻,她听见砂轮滑动的?声响,转头看去,孟弗渊手掌稍稍一笼,垂头凑近。烟点燃了,猩红一点如呼吸明灭。
他?穿着酒店黑色薄绸的?睡袍,点烟的?姿势,有一点漫不经心。火光亮起的?一瞬,在他?白皙的?面颊上映出一抹暖色。高挺鼻梁为界,眼睛却藏在寂然的?晦暗之中。
从前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打?量过他?。
印象里只觉得气?质卓绝,仔细观察过才知五官同样优越。和祁然不同,祁然的?英俊如寒刃锋利,他?却更显蕴藉,如万壑千岩的?不动声色。
想?到一句诗。
性如白玉烧尤冷。
赶在孟弗渊抬眼之前,陈清雾移开了视线。
“想?问你一个问题,清雾。”孟弗渊轻缓地呼出一口烟,忽说?。
“……嗯?”
孟弗渊转头看向她,“你是怎么发现的??”
陈清雾捏住易拉罐的?手指不由地收紧,“……一定要回答吗?”
“也可以不回答。我只是好奇。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很成功。”
陈清雾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也有这?么自负的?时?候。哪里成功,根本漏洞百出。”
“是吗?那你说?说?看。”
话到这?儿,是不说?不行?了。
陈清雾喝了一口酒,别过眼去,轻声说?:“你们公司有个员工,给我们泡茶的?时?候,说?你……只喝雾里青。”
“就这?样?是不是有点武断了。”
“……你还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