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陈清雾身旁,他脚步稍停,余光看去,她整个?人宛如开?在祭红瓷中的白梅花,美得叫人心惊。
陈清雾屏了一下呼吸,露出今天已经练就出来的那种模式化的笑容。
她看见?孟弗渊以几难察觉的幅度微微颔了颔首。
迎宾终于结束,陈清雾被廖书曼挽着进了宴会厅。
陈家这边有相?近的亲朋,陈遂良和廖书曼都坐了这一桌,唯独陈清雾,被祁琳强行拉到了他们那一桌去。
祁琳左手边坐着孟祁然,右手边坐着孟弗渊。
大抵孟祁然真是提前打过了招呼,祁琳没让她跟着孟祁然挨着坐,而是将她拉到了自己右手边。
祁琳笑说:“弗渊你往那边挪一挪,我要清雾挨着我。”
孟弗渊二话不说地起?身,往右边挪了一个?位置。
陈清雾坐了下来。
坐在祁琳和孟弗渊之间。
桌上有茶壶,孟弗渊提了起?来,拿过陈清雾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热茶,仍旧放回?她面前。
动作分外自然,没有任何多余意味,仿佛此刻他身旁坐的是另一个?相?熟的朋友,他也是这样的反应。
陈清雾伸手去接了一下,微笑着轻声说了句“谢谢”。
孟弗渊恪守诺言,自那天以后,真的一次也没有找过她。
仿佛回?到了之前,两人只在朋友圈点赞的那种关系。
只是她朋友圈发得少,孟弗渊就发得更?少。
若非有个?两家的大群,偶尔看见?他的回?复,她会疑心这个?人已经从?世界上蒸发了。
今天兄弟两人都穿了正装,孟祁然身上那套颜色稍浅,衬他年轻的气质,一种冷倨的清贵。
孟弗渊那一身则是深色,有种阴翳寂暗处,静水流深之感。
她总觉得自己宁愿跟孟祁然挨坐在一起?,至少不会这样连呼吸都觉得不自在。
祁琳热切地询问陈清雾近况,“工作室生意怎么?样呀清雾?最近很忙吧。”
“排了三?个?订单,从?早到晚都在捏泥巴,确实有点忙。”陈清雾微笑说。
“这回?留几天呀?”
“明?天就要回?去了,约了一个?客户会面。”
祁琳笑得几分惆怅,“有时候真不希望你们这些孩子长大,各个?漂在外面,多久也不能团聚一次。”
陈清雾笑说:“您可以跟我妈去东城找我玩。”
“你说的啊?我下周就去。”
“好呀。”
午宴开?始之前,还有一番仪式,陈遂良上台致辞,感谢母亲的养育之恩。那致辞都是陈遂良自己写的,情真意切感人肺腑,陈奶奶听得热泪盈眶。
仪式结束,正式开?席。
陈遂良携了廖书曼过来敬酒,孟成庸忍不住打趣,却又没像往常一样把话说得直白,“这还不是我最想喝的那顿酒。”
陈遂良笑说:“这我就没办法了,各凭造化。”
敬酒过后,大家开?始吃菜。
陈清雾这一桌大家客客气气转桌,平和斯文。
孟成庸隔桌与长子聊天,问他与陆家合作以及研发进展如何。
孟弗渊平声说:“材料这块已经有方向了,还在制备调试阶段。”
孟成庸点头:“不错。”
陈清雾从?前就注意到了,孟弗渊与父母,远不如孟祁然与父母那般亲密,大抵因?为是长子,总是承担了家长更?多的期待。
自然也就活得更?加压抑内省。
陈清雾小口吃着菜,转头看了孟弗渊一眼。
略作思考之后,她还是决定算了,不要再拿“拾珠计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