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就像一个体型不够、力量不足、年龄不到的看护员,用心地照料着这颗成长中的小树苗,告诉它该怎样偷偷接近荷叶上孵蛋中的雄性水雉,又该怎样挑选味道最不刺鼻的草叶。
从卡拉到阿涅克亚再到阿达尼亚,所有成年母象都觉得孩子们之间的互动十分有趣――阿达尼亚甚至愿意耐着性子给女儿讲解两种带刺植物之间的区别,就为了看她有样学样教导莱娅时因为新生儿太笨被气得倒仰跳脚的模样。
较为年轻的看护员们则加大了活动的范围。
当卡拉家族完成哀悼,开始朝着河湾折返时,它们保持的就是这种较为分散的阵型,二十多头大象最前和最后的个体隔着将近五、六百米。
通常情况下,这种阵型能够让它们更早发现潜伏在草丛里或树枝上的掠食者,并给它们更多调整队形、驱逐威胁的空间――但这一次,活跃在象群附近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掠食者。
危险是在进入雨季第五周发生的。
那天上午,安澜带着她的“小分队”在一棵大树底下捡掉落的果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