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条裤衩……
最离谱的还要数诺亚。
这只企鹅哪都没秃,就胸口秃了一块。
安澜实在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有帝企鹅幼崽脱个毛都能脱得那么有仪式感,硬生生脱出一个爱心来,但这并不妨碍她每次看到对方都有一种微妙的透视装的既视感,好长时间都没拿正眼看他。
诺亚嘲讽她得了“斜视”。
为此遭到了一顿久违的毒打。
安澜挥舞鳍翅、脚下生风,穿过整个分区追着他跑,一边冷笑一边发动袭击,没多久就在他背后开了个和胸前相差无几的秃斑。
这下好了。
转到前面是白色爱心,转到后面是黑色爱心,就连最挑剔的摄影师看了都得高喊一句“强迫症治好了”,再喊一句“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当最后一只孵化时间最晚的小企鹅也开始褪毛时,聚居地的欢乐氛围就被离愁打断了,那天上午成年帝企鹅们都表现得很异常。
安澜立刻意识到分别的时候到了。
在她身边,母亲和父亲难得没有同彼此说悄悄话,而是一左一右低下头长久地注视着她,两只鳍翅用力抬起,虽然它们无法灵活到完全合拢,但从侧面看起来仍然非常近似一个人类世界中定义的搂抱。
安澜沉浸在这个拥抱之中。
帝企鹅的肚皮很有弹性,皮毛有点潮湿,但底下是温暖的,她希望自己能永远记住这一刻感受到的爱意,更希望在渺茫的重逢可能性面前做出一次恰当的、好好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