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萨沙也好,对她来说都是在很多年后想到仍然会微笑的事情。
又过了半个月,鲸群几乎不太游动,而是一天一天在浅滩上晒太阳,偶尔才游到深海去捕猎。
安澜学着椭圆,仰躺在被太阳晒得温热的海水里,耳边都是莱顿数小鱼数量和颜色的声音,它一边数,海星一边附和。
石头是耀眼的白色。
沙子是柔软的黄色。
海水――是一种看不清的颜色。
她的视角在大海之中,无法像人类那样从高空俯瞰大地,也不知道布雷默湾的海水从天空中看去是不是有传说中那么蓝,又是不是真的像一滴泪珠。
据说许多海洋生物都看不到蓝色。
它们一生都生活在浅蓝、蔚蓝、深蓝色的大海里,却对海水的色泽一无所知,每每想到这,安澜总是在想,或许空气也有颜色,只是人类无法看到而已。
想着想着,她就会在睡眠时做起光怪陆离的梦。
莱顿肯定也在做梦。
事实上,这些天它一直在做梦。
安澜能看到它异常摆动的胸鳍和尾巴,每次醒来之后它还会向全家人复述那些稀奇古怪的场景。
有一次它梦到自己变成蓝鲸那么大的虎鲸,很是?N瑟了一阵子;又有一次它梦到自己变成一条傻乎乎的鲨鱼,吓得嚎啕大哭。
后来有一天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莱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转身朝着大海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