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辰闯入室内,视线落在他手中玉简的那刻,苍白脸上神情大变,毫不犹豫地施法打落。

“住手!不要告诉帝父!”

吊着金穗的玉简啪的落在被褥上,尚未触碰到沈流响的灵力,仍旧是黯淡无光。

徐星辰快步到了榻边,一路神情恍惚,知道看到沈流响才稍定了定神,他张了张嘴,嘴唇微颤,“兄,兄长……”

沈流响见他脸庞失了血色,眸中布满狰狞血丝,眉头一皱,“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徐星辰使劲摇摇头,忽地握住他的手,修长的土指冰凉如雪,用力到发白。

他浑身哆嗦道:“是、是帝父”

沈流响瞳孔一缩。

徐星辰下午离开之后,本直接回住处休息,没想到中途被一名布衣男子拦住,对方看着面善,脖上有数个黑点,一脸温和地笑笑,唤他星辰少君。

徐星辰心生警惕,这时,街上其他人见状,纷纷行礼,拜见的是布衣男子大妖王,衡九阻。

知道是衡九阻,徐星辰反而毫无畏惧了。

光天化日之下,衡九阻还能把他吃了不成,他大大方方地一甩袖袍,问道:“何事?”

“少君难得来妖都,不如与本王去茶馆静坐片刻。”

大妖王相邀,谁敢懈怠,换个人立马毕恭毕敬地跟着走了,再不忌,也要顾及对方颜面,编一堆好话婉拒。

但徐星辰可不理这些,他疲倦得不行,况且想到之前遇见的衡非参,有其父必有其子,对衡九阻没有好印象,于是道:“改天,本少君要回去休息了。”

衡九阻不以为然的一笑:“既然如此,本王只能去找沈少君了。”

说罢,竟直接离开。

徐星辰一听,赶忙拦住他:“你找他做什么,我就不是少君了么!”

衡九阻:“少君不是要休息。”

徐星辰:“他也在休息!”

衡九阻轻笑,语气带着莫名意味,“可本王认为,他会愿意起来听。”

徐星辰被他一激,再勾起好奇心,当即道:“行行,与你去便是,哪个茶馆……我与你讲,帝宫除帝父外,我说的话最管用,你商量要事,首选找我确实很有眼光!”

衡九阻但笑不语,带徐星辰去了一处幽静茶馆。

却不让人倒茶,只挥了挥手,让人拿来数套茶具,一应摆在桌????面,“少君身份尊贵,不远万里,从神歧山赶到妖都,为了区区一张卷轴,倒是辛苦。”

徐星辰脸上疑惑:“有传送阵,谈何辛苦?”

衡九阻皮笑肉不笑,好在这时,徐星辰终于如他所愿反应过来,警惕道:“你知道卷轴,你到底想说什么。”

衡九阻:“帝君想寻封印穷奇之地,你可知为何。”

徐星辰:“还不是你们中的谁,胆大包天想放出穷奇,帝父才让我们来阻止。”

衡九阻摇摇头,将茶杯倒盖在桌面,又拿起一个茶杯放在上面,不紧不慢地叠了起来。

“帝君的封印,你当真以为谁都能破得了?这世间除了帝君自己,还有机会能破他封印术的,只有被压在下面的万古凶兽。”

徐星辰皱眉,心里信了大半,以帝父的修为,衡九阻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

他想了想:“……反正有人动了卷轴,心怀不轨!”

衡九阻慢条斯理地叠高杯子,换了个话题:“关于飞升,你知道多少?”

徐星辰良久无言:“衡非参是你儿子,你问我知道多少?”

布衣男子手下一顿,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竖起食指示意上方,“得道飞升。”

徐星辰:“……该知道的都知道,你问我做什么,难不成想取经,找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