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千笑撑着脑袋,仔细思考。

皇城的禁军都是皇帝的亲信,直接听命于皇帝,师云裳若从城外带兵进来,不太可能是禁卫军的对手。

前世,也不记得师云裳有什么小动作啊。

难道真要如阿巧所说,只顾好自己的事情便是?

妃千笑的心情复杂,一时间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打点好路线才是最重要的。妃千笑觉得,再和小公主待在一个屋檐下,她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吓死。

她撑着下巴的手突然滑了一下,脸颊碰到手背,疼得她龇牙咧嘴。

阿巧赶忙用冷水浸湿帕子,拿给妃千笑敷脸,见妃千笑这模样可怜又狼狈,她劝道:“小主子,要不咱们先想办法把那个小公主送回南疆,也省得你总因为她受伤。”

现在皇帝不知得了什么风声,突然要查细作。把一个南疆的公主养在府上,实在不安全。

她们要绕路去西魏,这一路少不了生出变故,许多事情必须考虑周全。去西魏的事情急不得,还是得先把姜祁月送走。

妃千笑听了阿巧的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是被南疆皇室里的人迫害至此,眼下南疆定然一片混乱,贸然送她回去,会很危险的。”

“小主子,你怎么知道她是被人迫害至此的?”这些事情,妃千笑从前从来不在意,都是阿巧替她处理。阿巧都未得知的消息,妃千笑怎么会知道。

妃千笑紧紧地抱着被子,她不想说实话,只闷闷地说:“你就当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吧。总之现在不是送她回去的时候。南疆突然送个公主过来和亲,不是为了救她,就是为了杀她。总之,那人到府上后,你得叫人盯紧些。”

看着被随意丢在那里的白色披风,妃千笑忽然有些懊恼。

她就算喝得再多,也不能拿姜祁月的衣裳擦脸啊。

小公主最爱干净了,被这样对待,她肯定又要怄气了。

这不,气得人直接不要这披风了。

不对。

妃千笑猛地坐起来,望着阿巧,“她把披风丢了,岂不是要冻着回去?阿巧,你快让厨房煮些姜汤给她驱驱寒。”

一想到姜祁月的身体,妃千笑什么都不顾了。

“有那么娇贵吗?”阿巧有些不情愿。

披风是她自己脱下来的,她都那么大的人了,若是怕冷,大可以不那么做。

“小主子,就算送了姜汤,她也不见得会喝。”

妃千笑眼珠一转,阿巧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姜祁月不喜欢辛辣的东西,更不喜欢喝姜汤。

“那你请府医给她瞧瞧,当心她染了风寒。”

妃千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姜祁月自幼生活在南疆,实在受不了太冷的天气。

府医去到落英阁时,姜祁月正裹着被子不住的打喷嚏。

她还不知道自己染了风寒,还以为妃千笑在背地里骂她,才惹得她这般。

姜祁月见推门的是府医,眼中满是不解。不过,前世妃千笑也是三天两头的要府医为她诊脉,或许是府上的人都比较养生吧。

府医将帕子搭在她的手腕上,还未摸到脉象,便感觉她的手冻得冰凉。

府医并不知道姜祁月与妃千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严肃道:“不管怎么说,身体是自己的。你年纪轻轻,何苦与自己过不去?”

“我身体并未有什么不适,劳你费心了。”姜祁月才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府医摇了摇头,为她开了药,让阿阮去煎。

姜祁月苦着脸,不过是打几个喷嚏,何苦要喝那黑苦的药汁。她总觉得喝了药才好得慢,明明在南疆的时候,她身子虽不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