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以后说了许多胡话,我怕她想起来害羞,才不想让她知道。总之,你一定要和阿阮说清楚。若她觉得我昨晚去过,就告诉她,是她喝多了,做梦了!”

她酒量这么差,让阿阮这么和她说,她应该会信吧。

阿巧虽然疑惑,却还是按着妃千笑的吩咐去知会了阿阮。

阿阮看到妃千笑把喝醉了酒胡闹的姑娘哄得睡着了,她还十分高兴,想着第二日告诉姜祁月,或许姜祁月会对小郡主态度好些。

如今,阿巧过来这样吩咐,倒叫她想不明白:“小郡主昨晚特意过来给长乐姑娘送醒酒药,为何又不愿让她知道?”

阿巧听着她的话,眉头拧得更紧了。她实在想不明白妃千笑到底为何要这么对待这个姑娘,从前不知她是敌国的公主,阿巧便对她多加提防。如今知道她是敌国的公主,阿巧更加不放心她了。

阿巧板着脸,对阿阮道:“小主子的吩咐,你照做便是,旁的无需多问。”

“是。”阿阮怯怯应下。

* * *

房中无人,妃千笑一个人倚在榻上望着床边的流苏,冷风拂过,她打了个寒战,这才反应过来要褪下被眼泪打湿的衣裳。她准备换件里衣时,才发现肩膀处、胳膊处不知怎的竟莫名多了红红的印子。

白皙的皮肤上,这两处印子实在太明显。

妃千笑意识到了什么,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样子姜祁月咬她是用尽了力气,隔着这么厚的衣裳,居然咬得这么狠。

这力道,可比前世她下口时重太多了。

前世的时候,姜祁月咬她,就像是未断奶的猫咪在磨牙,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酥酥麻麻的痒意。

到底是她这一世身子好起来了,才有力气这么咬人?还是她真的是恨极了自己,连喝醉了酒都想着咬死自己?

妃千笑怀着心事睡下,她虽抱着姜祁月枕过的枕头,却觉得睡得格外不安。就好像小公主下一刻就会带人冲进她的房里,要了她的命一般。

比直接要她命更可怕的是,小公主居然亲口说要把她抓起来。

难道她真的恨极了自己,杀了自己还不够,一定要把自己千刀万剐、折磨一通才算完?

妃千笑从噩梦中惊醒,贴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见时候还早,她再次躺下,可这一次,她怎么都睡不着了。

与妃千笑不同,姜祁月喝了一点点酒,睡得十分安逸。梦里,她逮到了妃千笑,把人绑起来,锁在身边好一顿欺负。直到妃千笑哭着求饶,她才把人放开。

这本该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可不知怎么,姜祁月醒来后,脑海里竟依稀闪过了另外几个片段。她好像梦见自己窝在妃千笑怀里一顿哭,诉说着心里的委屈。这个场景太过真实,姜祁月不由得开始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