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自己是主子?”
都快成为阶下囚了,还想着听曲儿,还想着练字。
那小宫女可是听说过,妃千笑这人俗不可耐,根本不可能练字。
妃千笑坐到美人榻上,撑着脑袋,打量着她。见那小宫女明明生气又无可奈何,遂笑道:“我是不是主子都不要紧,若我被闷死在这里,陛下一定会问责于你的。要我说,你还是乖乖去取。不过是笔墨,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是说,你们皇宫的守卫真就如此无用,我只是要个笔墨,便能逃出去?”
小宫女被噎了一下,虽不情愿,也只能去取。
她临出门时,望着妃千笑:“你莫要再耍花样了,若你再敢逃,一定会被打断腿的。”
妃千笑做了个鬼脸,压根没有理会她。
现在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不耍花样。
宫女取来了笔墨纸砚,要交给妃千笑时还是迟疑了一下。
妃千笑站起身,直接上手夺过了想要的东西。
她将宣纸在案上铺开,随意拿了个茶盏做镇纸。见那宫女盯着她,她笑道:“怎么,你在这盯着,是想替我磨墨吗?”
平白来了这么一句,那宫女只觉得晦气,当即后退了半步。
寻常的宫女只当妃千笑是从前敌国将军的女儿,她的家人曾深受其害,如今见了妃千笑,不免想到家人。
她奉命在此服侍妃千笑已经十分不情愿,怎么可能替妃千笑磨墨。
可她又害怕妃千笑耍花样,还是探着脑袋想看妃千笑在写什么。
妃千笑兀自磨好了墨,看着墨在砚台化开,她取了狼毫笔轻轻蘸取,而后落笔。
只是三两笔,便勾勒出美人的轮廓。
等她再次动笔,画上眉眼,那宫女才知妃千笑画的是姜祁月。
宫女站在妃千笑身后,忍不住白了一眼。这个妃千笑,居然还敢惦记她们小公主。
眼见着妃千笑开始画细节,那小宫女嘟囔道:“长乐公主才不会穿这么丑的衣裳。”
“呵。”妃千笑冷哼一声,没有分辨,只是在上面画些旁人看不懂的纹样。
画上的姜祁月眉目温柔,眼中带着笑意,虽不及真人好看,也能看出执笔人眼中的爱意。
妃千笑画好之后,回过头,那小宫女已经困得呵欠连连。
妃千笑将画铺在案上,等着墨迹风干,她则褪下外衣,窝进床上休息。
反正一时半会也逃不出去,她便养好精神,等着姜祁煜回来。
现在姜祁煜恐怕还没有怀疑过姜祁凤,亦或是这事真的与姜祁凤无关。若她贸然与姜祁煜提起这番猜测,只会让姜祁煜觉得是小公主想太多了。
到底如何提醒姜祁煜,这是个问题。
不等妃千笑想明白,便沉沉睡去。
因着睡前思虑过重,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稳。好不容易做了美梦,便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原来是负责监视她的宫女与守卫换班了。
妃千笑揉了揉眼睛,懒懒道:“你们这些人平日便是这般当差的?若是伺候主子,也这般吵着主子睡觉?”
昨晚盯了妃千笑一夜的小宫女道:“你又不是主子,谁管你。”
妃千笑打了个呵欠,坐起身:“若日后陛下心情好了,赐婚于我,我成了你们的驸马,可不就是你的主子。”
那小宫女都要走出屋子,听到这句话,她忍不住回头道:“陛下才不会许你这种人靠近我们小公主!”
明知这小宫女说的是气话,妃千笑的心还是凉了半截。
难道说,这宫里的人都觉得她与阿月不该在一起吗?
若是宫里的人都不想见她和小公主在一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