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臂搭在浴池的边缘,将受伤的那只手置于外头。见申屠岚要离开,她不满道:“申屠将军,你要让我一个人洗?”

房中只有她们二人,姜祁煜又一/丝/不/挂。自打战乱平息后,申屠岚便觉得与姜祁煜的相处有些许的不自在。尤其上次姜祁煜莫名将她绑起来,自那以后,再见着姜祁煜,申屠岚总觉得心跳会有些不受控制。

申屠岚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最近太闲了。

看样子,即便没有外患,也得勤于练兵。

面对姜祁煜的问题,申屠岚有些不自然道:“公主,您身上有伤,我去军医那里取些药酒。”

说罢,申屠岚迅速离开。

她关上房门,深呼了两口气。去取了药酒后,申屠岚站在房门外,半天也不敢进去。

姜祁煜早察觉到申屠岚就站在门外,难得见申屠岚也会扭捏,她心情好了不少,甚至有些感激妃千笑咬了她这一口。

“申屠将军,你再不进来水都要凉了。”

申屠岚不得不硬着头皮推门,她替姜祁煜添了些热水,道:“公主,末将就在这候着。”

说罢,她背过身,不再看姜祁煜。

姜祁煜探着脑袋,见申屠岚的耳尖有些发红,她勾了勾唇。泡得差不多了,便从浴池中出来。

她并不急着穿衣裳,只是简单地擦净了身上的水,对申屠岚道:“那就有劳申屠将军替我上药了。”

申屠岚:……

看着姜祁煜背后的淤青,申屠岚纵然有些不情愿,也不得不替她上药。

她将药油在手心化开,十分耐心地搓热,替姜祁煜上在被撞到的地方。

姜祁煜原是想看申屠岚窘迫的模样,却在被触碰的一瞬,难以自持地抖了一下。

申屠岚紧张道:“疼吗?”

按道理,这点疼姜祁煜是能够忍得了的。

难不成妃千笑下手太黑,伤了她的内里?

姜祁煜点了点头,申屠岚立刻起身:“公主,末将这就去请军医过来。”

“你站住。”姜祁煜起身,身上搭着的薄被滑了下来。

申屠岚吸了口气,将薄被重新替姜祁煜裹好。

“公主,傍晚天凉,当心冻着。”

如今已经十分暖和,即便才沐浴完也不会觉得冷。是申屠岚为了避免尴尬,才替她盖上薄被。

二人从前在军中时从不在意这些,如今却大不一样。

“申屠岚,我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还不能给我一个答案吗?我在你心里,就只是公主吗?”

说完,姜祁煜忽然又觉得有些失落。

她都如此,申屠岚还是不为所动,那不就是答案吗。

若是申屠岚这般在她面前,姜祁煜可不会顾着什么礼法。

申屠岚垂下眼,艰难道:“公主,我们同上战场,共同奋战。您在末将眼里,不仅仅是公主,您亦是同袍,是挚友。”

申屠岚也无法分辨这种感情,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姜祁煜在她心中并不只是公主。

在申屠岚心中,她与姜祁凤、姜祁月都不同。

申屠岚对她们行礼只是不敢冒犯皇家天威,可对姜祁煜行礼却是真心实意的臣服。

或许是她们曾经同生共死,在申屠岚心中,姜祁煜的分量自然更重。哪怕有朝一日姜祁凤登上帝位,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也是姜祁煜。

可这些话申屠岚不敢与旁人说。

女帝的弟弟派人行刺姜祁月,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这些日子,女帝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正在逐渐削减皇亲手中的权力。

姜祁煜身份本就特殊,申屠岚心中所想若是被旁人知晓,旁人只会以为姜祁煜有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