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久没和爹一起饮茶了。”温印早前归宁那次,大都和爹爹下棋了,真没太多时候和爹一道饮茶。
李裕适时开口,“那你正好教我,岳父说你会的。”
温印见识了平日里乖乖鱼模样的某人是怎么见缝插针的。
“水有三沸。一沸,如鱼目,微有声;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乃三沸。三沸以上则水老,老则不可食。”(备注1)
温印一面动作,一面朝李裕道起。
“哦。”李裕应声。
温印看他,他唇畔微微勾起,温印知晓他是好笑的意思,李裕垂眸掩了笑意。
两人的模样,永安侯都看在眼里,也想起阿茵母亲在的时候,阿茵和兆儿在他跟前煮茶的时候,也有兄妹二人嘻嘻哈哈斗嘴的时候。
“你们先坐,我歇会儿。”永安侯起身。
李裕看向温印,“岳父怎么了?”
温印轻声,“应该是,想起我娘和哥哥了……”
李裕会意。
看着永安侯的背影,李裕问她,“还煮吗?”
原本他也是逗她玩的。
“煮。”温印温声,“又不是特意煮给我爹看的,你不是要学吗,学啊~”
李裕:“……”
稍许,李裕的成果终于出炉,“怎么样?”
温印尝了一口,“嗯,挺好。”
是真挺好,没有恭维他。
他好像学什么都很快,晨间的牌九也是。
温印刮目相看。
“师傅教得好。”他温声调侃,“师傅教什么都好。”
温印:“……”
李裕喜欢这么同她一处的时候,“阿茵,我们换种茶吧。”
温印窝火。
“走了。”李裕牵她。
两人又只能头凑在一处,开始看书斋中的茶叶罐子。
不知是否在离院中呆久的缘故,李裕总觉得这两日在侯府的日子过得很快,无论是同老夫人,永安侯,还是龙凤胎在一处,都让人觉得时间飞快……
转眼间,就连腊月二十九这日也要过了。
年关要穿新衣。
李裕在屋中沐浴的时候,黎妈将年关时候要穿的新衣服送了来,顺道说了声,“年关好。”
温印温声,“年关好。”
“谁呀?”李裕正好从耳房中出来,温印看着他,他今日没喝酒,不像昨晚那样衣裳松散出的耳房,温印应道,“黎妈,来送明日的衣裳。”
李裕轻嗯一声,去案几前喝水。
温印将衣服拿到屋中,恍惚间觉得他们两人好像越来越像夫妻了怎么回事……
“头没干,不冷吗?”李裕看她。
她才想起刚才李裕沐浴,她来了屋中擦头,后来黎妈来了,她便忘了此事。
李裕上前,牵了她在小榻上坐下。
“做什么?”她话音未落,他拿起一侧的毛巾给她擦头,“别着凉了。”
她没出声。
他要给她擦头,就在站小榻前,她鼻尖处都是他身上清淡的皂角香。
也不知是不是脚下碳暖的缘由,心底莫名暖意暖意徜徉着,清浅,似星星之火,没有太大波澜……
“好,好了吗?”稍许,她问起。
“快了。”他温声。
她也缄声。
又过了会儿,李裕放下一侧毛巾,“好了。”
温印抬头的时候,李裕却忽然笑出声来,温印目光不由瞥向一侧的铜镜,铜镜里,他是擦干了他的头发,但将她的头发擦成了一团乱麻。
“李裕!”
李裕笑开,她起身去撵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