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还疑惑崔伫一介商户,怎么做到“和百官勾连”,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既是代持财产,将?来?要一一兑还, ろんぶん 为了说得清楚,应该会?有本真帐,写?明谁家有多少钱。”群青试探道。

“娘子猜的不错,某要的便是这?本真帐。”陆华亭说。

这?不是巧了?群青心中一紧,她要的也是这?本真帐。

“那本真帐,可?有长史的名字?”群青喝了一口茶掩饰神态。历来?权臣,少有不贪的,她也有几分好奇。

陆华亭闻言一顿,黑眸闪动,一勾唇角:“娘子觉得有, ろんぶん 那就有。”

他说着,却转手将?杯中茶水倒在文竹盆中。原来?第?一盏茶是涮杯的,但群青已?喝了一口,陆华亭故意没有出言提醒,看反应,他和崔伫没有利益勾连,还很反感旁人这?样猜测。

“那长史如何能与崔伫称兄道弟,还有今日那鸨母……”群青语气很纯良。

这?么想拿捏他的罪证?

陆华亭笑笑:“除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有没有可?能,崔伫也喜欢花销大的常客?肆夜楼与其他乐坊不同, ろんぶん 它的厢房并非轮转使用。花销够大的客人,可?以私有厢房,自持钥匙,就连肆夜楼的洒扫侍女也不能进入。”

难怪阁中布置清雅别?致,与外面华美的装饰截然不同,原来?是陆华亭自己?的厢房。

群青目光飘远,这?厢房很小,除了两人现在对坐的地方,连个床榻都没有,若是叫花娘进来?……

“青娘子是此间?第?一个客人。”见她眼神闪烁, ろんぶん 不知想到何处,陆华亭温声笑着,眼中却极黑极冷。

门窗封得太严,陆华亭证明了她坐的地方的洁净,群青反觉得那桌案、蒲团、香薰、葱茏盆栽,属于另一人的陌生气息从四面八方朝她围拢,像陷入他人私密的领地,脱口而出:“有点小。”

陆华亭一顿:“某的月俸也不多。”

“长史是从何时开始在肆夜楼有所花销?”

“一年前。”

一年前,宸明帝甚至还没称帝。陆华亭这?条线埋得这?样早,难怪崔伫对他没有防备。那时应该没几个人顾得上百官转移财产, ろんぶん 陆华亭如何能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难道他能预见未来?不成?

群青一时想不通。

她没来?过肆夜楼,本想着等陆华亭将?她带过来?,熟悉了环境,就与他分道扬镳。眼下?目的相同,也不着急走了,一双飞翘的眼睛打量四周:“长史可?是做过佛门弟子?”

陆华亭抬眸:“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长史手上檀珠是法器,再加上这?文竹上缠的金带,上面是梵文。”群青看着青葱的文竹,状似无意道, ろんぶん “听闻琉璃国?有一种花叫优昙婆罗,长史可?曾见过?”

“琉璃国?的圣花……”烛光将?陆华亭的腕骨映照得优美而分明,不知他想到什么,眼中似有墨色流转,“见过。”

随后就看见群青在袖中掏了半晌,掏出素帕打开,里面包裹一枚翠绿的种子。

“……某只?是见过,没有种过。”陆华亭没想到她拿出了一枚种子。

群青不肯放弃:“只?是想让长史辨认一下?,这?颗种子,是否真的是优昙婆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