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酒太过温和,入口虽然灵气充足,但却和饮水没有什么两样,他尝了几口便觉的不喜,于是几乎没有碰。
现在喝进口中,依旧是有些不满足的感觉,但既然没有代替品,张京墨也就不那么挑了。
喝着这酒,张京墨却想起了之前和陆鬼臼在西南一隅的事。
西南的酒极烈,入口便如烧刀子,割的喉咙剧痛,但痛过之后,便是绵长甘甜的回味,张京墨甚至能想起那酒流过陆鬼臼嘴角,从他颈项上滑落的模样。
按理说,在发现自己的轮回或许是同陆鬼臼有些关系后,张京墨本该对陆鬼臼狠下心肠。
但也不知是时间太久,还是他过得太累,张京墨竟是不想再去恨了。
他指向温一壶酒,坐石凳上,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就这么一个人一直做下去。
这酒温和,却格外的醉人,张京墨想的事情多了,莫名的想到了被触手拉入魔界时,陆鬼臼那一个吻。
带着腥味的,并不甜美的吻。
张京墨还记得起当时陆鬼臼的表情幸福又绝望,他说,师父,我……话还未说完,人便已经不见了。
只是不知道,他最后要说的话,是不是张京墨的脑子里想的话。
一壶酒尽了,张京墨长叹一声,他从须弥戒里,取出那块已经被花了一百二十道纹路的竹简,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痕迹。
这一世,是最后的一世么?张京墨不知道,也没有把握。
身后传来人沉稳的脚步声,张京墨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