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抬手,摘下秦晏衣襟上的铃兰:“不好意思,是我自以为是,把你的婚礼搞得一团乱......所有损失我来承担,季家和秦家那边我也会去解释。”

江迟手指修长,宛如玉石雕刻,衬得铃兰花洁白得近乎透明。

鲜花离开枝头太久,叶片萎缩下垂,不复刚摘下来时的生机勃勃,可在江迟手上,这串花还是那么好看。

秦晏的目光落在铃兰花上:“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想和没见过的人结婚。”

江迟随手把花装进口袋:“嗯,这场联姻是个阴谋,是权贵间争权夺利的游戏,冲喜的主意......就是秦晏继母出的。”

秦晏的继母苏筱晚是个狠人。

当年,秦夫人病逝后,苏筱晚打败了秦父养在外面的一众情妇,带着儿子嫁进秦家。

她从情妇转正,私生子也成了秦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为帮儿子夺权,苏筱晚想出给秦晏娶个男妻的计划。

她自己的孩子还小,现在没有能力争家主的位置,可秦晏若是娶了男妻便是无后,总有时间等她儿子长大。

此计一箭双雕,异常歹毒。

能稳稳坐在秦家女主人位置上,苏筱晚的手段自然不容小觑。

原文中,苏筱晚表面对季瑜百般关心,暗地却在处处挑拨主角攻受之间的关系。

在秦晏看来,季瑜本就是苏筱晚选的人,苏筱晚对假模假式的善意,如同浇在烈火上的滚油,只会让秦晏更加提防季瑜。

季瑜婚后的日子如履薄冰,处处都是陷阱,可谓里外受气。

江迟想起小说中那些堵心的桥段就难受:“苏筱晚是宅斗冠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要是和秦晏结婚......得小心她。”

秦晏有些惊讶。

苏筱晚是条毒蛇,特别善于蛰伏,即便满腹黑心肠坏得滴水,在外人眼中,却是个善良大度的女人。

江迟怎么会清楚这人的本性?

就连秦晏,也是吃了很多亏后,才知道苏筱晚绝非善类。

母亲病逝那年,秦晏才上小学。

秦晏的父亲风流薄幸,难堪大任,在苏筱晚进家门那天,秦晏的爷爷明确表示,秦家将来要交到秦晏的手上。

苏筱晚连连点头,说本该如此。

在人前,苏筱晚最常说的话就是:“秦家将来是小晏的,我们从来没想过要争,不是我们的东西,给我们也不能要。”

苏筱晚对秦晏比对亲儿子还好,在外面博足了善良温柔、深明大义的好名声。

后来,秦晏被祖父带出国学习,苏筱晚每个月都额外给秦晏打一大笔钱。

别人都说,苏筱晚心慈仁善,毫不吝啬,可秦晏心中清楚,苏筱晚是想用金钱拽着自己堕落。

赌马、打牌、斯诺克都算不得什么,在秦晏十六岁时,苏筱晚派人带秦晏去赌城拉斯维加斯,甚至往他的饮料和香烟里下药,试图让秦晏沾染毒/品。

可惜秦晏和他父亲的性格完全不同,秦父生性荒淫多情,而秦晏对声色犬马的事情从来提不起兴致。

近年来,苏筱晚在国内动作频频,再不回国,秦家在国内的产业,恐怕就要姓苏了。

秦晏成年后久在国外,突然回国必然引起苏筱晚的忌惮,秦晏便假装受伤昏迷,回国治疗。

为了‘救醒’秦晏,苏筱晚想出冲喜的法子,不惜贴上自己的财产做聘礼,高价把季家的私生子季瑜给聘了回来。

在外人眼中,苏筱晚对秦晏这个继子可算得上掏心掏肺,无私奉献。

正是因为苏筱晚装得太好了,江迟这句‘小心’才令秦晏格外诧异。

难道江迟真的是......穿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