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妈妈说,只要我听话,花心爹才会见她,才会给钱供我妹妹读书。她至今还没意识到,花心爹不见她,是因为她老了,而且沉迷牌局和烟酒,不再是当年那个风靡一时的艳丽影后。
妈妈喜欢打牌九,家里欠了很多钱,秦家的大笔聘礼,可以把欠的钱都还上,妈妈向我保证,只要得到这笔钱,我们的生活就会好起来。
可是来到陌生的城市,嫁进豪门,给一个植物人冲喜,生活怎么会好呢?我知道豪门中的什么样子,我短暂的在季家生活过,说实话,很糟糕。
我能预见到我未来卑微的、可笑的人生。
然而自从婚礼那天,秦总忽然醒来逃婚后,故事的发展好像急转之上,走向了另一条分叉线。
今天,秦总找我谈话,告诉我可以回去读书,而且还提出要‘补偿我’,我真是太惊讶了,从小到大,我的一切遭遇都是理所当然,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
秦家找我来冲喜,已经支付了相应的报酬,这是一笔生意,钱货两讫,秦总现在想要退货,也是理所当然,他没有要求退款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提出补偿!
太善良的资本家总是最先破产,不过秦家太有钱了,据说秦总的资产足够买下整个港城,所以我也不必太为秦总担心。
我现在更担心的是,秦家退婚后,季家会如何安排我。
谈话进行到这里似乎陷入了僵局,我就像个麻烦,秦总可以选择公事公办地处理掉,但他没有这样做。
他说要和人商量一下,回来告诉我结果。
我猜他是去找美杜莎了,秦总很在乎美杜莎,通过给美杜莎做饭,我已经赚了两万块了!
真遗憾美杜莎每天只吃两顿饭,如果他每天吃十顿,我只要五天就能攒够学费了,虽然秦总说会负担我的学费,但我还是更想自己赚钱付,毕竟秦总的钱还挺好赚的。
不管怎样,希望美杜莎看在吃了我这么多饭的份上,能给我一个好结果,我真的很想读完大学。】
*
江迟用橡皮擦掉透视图上的虚线,正在吹橡皮屑,突然听到敲门声。
“谁啊。”江迟放下设计图,走过打开门。
秦晏一身浅灰色休闲西装,站在江迟家门口。
江迟笑了起来:“你不是知道密码,怎么还敲门?”
秦晏的视线越过江迟,看向房间里面,意有所指:“大晚上的,怕你不方便。”
江迟在秦晏肩头锤了一拳:“说什么呢!快进来。”
房间里还是一副被抢劫的乱样。
从绿翡翠岛带回来的招财猫摆在了餐边柜上,茶几上铺着长全开大纸,上面放着根铅笔,旁边还有许多作图工具。
江迟踢开脚下的书,摩西分海般给秦晏开辟出一条30公分宽的小路。
秦晏熟门熟路地拿出拖鞋换上:“你一个人过得还挺热闹。”
江迟盘腿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画图:“还行吧,不知道你回来,没提前收拾。”
“我有事找你商量,”秦晏也在地毯上坐下,开门见山:“如果秦晏和季瑜解除婚约,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江迟停下笔:“秦家要退婚?”
秦晏言简意赅:“在问我意见。”
他看到图纸上的橡皮屑,强迫症发作,低头想把橡皮屑吹干净。
江迟单手扣住秦晏的下巴:“先别吹那个了,他们到底怎么说的?”
秦晏把和季瑜的聊天内容大致复述给江迟,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季家不愿秦家退婚,秦家要是执意解除婚约,他们会怎么样?”
江迟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他仰倒在地毯上,头疼地说:“季家会再找个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