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我。”
我耸耸肩,倒觉得这没什么区别。
牛角尖钻过就完了,也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其中,再说什么他不是我,我不是他的话也很无趣。
说我是何知的未来没错,说我是何知的过去也没错。因为没人知道我所处的位置究竟是他轴线的延伸,还是一个完全崭新的时间线。
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一根线呢。
没再辩解。我拉开病房的窗帘,推开窗户,一支树枝竟歪斜地横插进来,几片绿叶随其晃动而掉落在瓷砖上。
我探出头,发现这棵树长得十分茂盛,而我的病房在三楼,较为低矮,不听话的树枝便伸到我面前,像是殷勤的讨好。
远处传来女孩的笑声,我循声望去,是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坐在喷泉池旁,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一个男人蹲在她身边,估计是她的父亲。
看着那人的背影,我莫名觉得眼熟,是在哪儿见过呢
“何知,”一只手按上我的肩膀,思绪被打断,宋西川投递来询问的目光,“这一节枝干,要不要折掉?”
“嗯?为什么?”我不理解宋西川的用意,“这不是长得好好的吗?”
宋西川偏头,与我对视,似乎在思考该不该和我说这个问题。
这吞吞吐吐的模样可不像是宋西川,干脆果决不才是他么。我有点不耐烦,催促他“快说”,他这才愿意开口。
“因为你以前说,嫌下雨刮风时那树枝一直碰撞刮擦玻璃,声音让人烦躁,睡不好觉。”
宋西川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我愣神在他认真的神色中,下一秒反而问出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他在医院住了多久?”
能住到体会四季轮转,体会冬春交替吗,体会那万般恶劣的天气,和永远单调的、充斥着消毒水味和仪器声音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