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宋西川还站在卧室里,不会被他看到了吧!?
我拔腿就跑,嘭一声推开卧室门,就见宋西川单手拿着那信封和信纸显然已经被拆开了。
他抬眼和我对视时,那瞬间下颚的棱角好像都变得锋利,嘴角没有幅度,眉部也丝毫没皱,可那眸中装着一潭深水似的,看不懂情绪。
我盯了一瞬,就决定忽略,往他身边走去,想拿过信封,但他不给我。
“还我。”我说。
宋西川看着我,好似是真心实意在夸奖:“写得挺好。”
我有点不耐烦,伸手去夺,他却直接把信纸装进信封,折了两折,捏在手里。
“我随便写的,随便写的你也要看?你这是偷看别人隐私啊!”我愤愤道。
“随便写的?”宋西川重复我的话语。
“对啊,随便写的......”我底气不足,声音也跟着弱下去,自说自问,“难不成不是随便写的?”
他勾起嘴角:“何知,你不会不记得自己写过什么吧。”
“......”是不记得了。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宋西川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说,“我替你收着。”
“别!别,你还给我吧还是!”我立马拉住他的衣摆,制止他往外走。
宋西川转过头,似笑非笑,但我就是觉得他笑了,因为他说“你亲我一下,我就还你。”
我愣了一愣。
“为什么现在你能眼睛都不眨地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最后我当然没用一个吻交换已经被他看光了的信封。
反正看都看了,丢脸也丢过,顶多就是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他难不成还能拿这东西来嘲笑我第二次?
我不情不愿,把衣柜里藏着的宋西川用过的枕头都拿了出来,走到客厅,扔到沙发上,当着他的面一屁股坐了上去。
宋西川停下手里的活,骂我“幼稚”,催我“快点收拾”,然后继续整理他面前的置物架。
过了会儿,觉得是自讨没趣。我只好借着指挥他的理由,说几句话:“宋西川,你要把阳台的乌龟带走,还有风信子,一起好好搬走,别半路上弄死了。还有我做的那些干花成品,别搞瘪了。”
“知道,”宋西川侧目,“你收累了?那休息着吧。”
他明显是在挑衅我。
我憋着气,重新走回卧室。
“......谁说我累了!”
一天肯定搬不完,但该收的都收得差不多了,东西本来就不会很多。
宋西川叫的搬家公司的车正好到楼底下,哼哧哼哧就把我的东西一股脑拖到东庄路。
我坐宋西川的车,这是数不清的第几次。但我依然记得第一次坐时窗外的大雨,车内的静默与沉闷。
当时的宋西川犹如一尊摒弃感情的雕像,总在说些没头没尾的东西,现在一想,却觉得处处都埋着他的心思。
问我那时住在哪里,又让我该去医院看看。
还以为是在纯粹指我脑子有病呢,没想到是真的。
时隔六年见到宋西川,当然是不自在和紧张更多一些。可现在才过了约莫五个月,我竟然和宋西川走到了如此地步。
这种,亲密更多一点,却不提复合的关系。
看到他,我也会觉得开心,会期待每天吃他做的饭、在家看到他这个人。我知道时间能改变很多,但没想到从失去到适应重新获得的速度能这么快。
与第一次不同,这次车外没下着雨。
宋西川播了一首纯音乐,我听出来是《Rue des trois frères》。
起初听时觉得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