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个田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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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嚼着红烧肉,边偷瞟宋西川。
与我夸张的吃相不同,宋西川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吃得慢条斯理,倘若给他装上副金丝眼镜,他能直接化身斯文败类。
我不信他这六年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倘若一帆风顺如履平地,他又缘何改掉先前从不下厨的习惯?
完全因为我?我才不信。
我正皱眉沉思,一时之间忘了移开视线,被宋西川逮个正着。
他好像惬意得很,嘴角挑起很小的幅度,对我说:“看我做什么?”
“没看你,”我咬了咬筷子,“我在发呆。”
“别咬筷子。”他说。
我心虚地应了声哦,埋头扒拉了好大一口饭。
宋西川又提醒道:“吃慢点。”
“......”我差点被噎住,忍不住嘴他,“你只会说这句话吗,能不能换一句?”
宋西川歪了歪头:“慢点吃?”
“......”
算了算了,怕了怕了。
晚饭后,宋西川卷起袖子又到厨房里干活。
我忍不了他又做饭又洗碗的工程量,我就说我来洗碗,结果他毫不留情地叫我去客厅里坐着。
那我说我帮你吧,他撇过眼看我,顿了顿,随即抛来一块抹布。
“擦桌子。”他像长官下达命令似的。
“就擦桌子?”我攥着抹布,“我帮你洗碗吧。”
“不用,”宋西川又否决道,“没几个碗,很快的。”
我拗不过他,无话可说,转身把桌子来回擦了两遍,干净得很,然后把抹布在水下也冲洗两遍,挂在一边。
不急着离开厨房,我双手环在胸前,手臂贴在墙边的刹那,凉意顿涌,我呲牙咧嘴,重新站直了身子。
黑色紧身打底,宽肩窄腰,背部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身后的蓝色围裙系带与他这一身格格不入,却又为其增添几分踏实的柔软。
他双臂双手都在用力,我默默地站在他侧后方看了许久,要不是今天这一出,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对一个男人洗碗的背影如此入迷。
其实我进家门前,钟庆云说的话还像魔咒似的缭绕在我耳边。
钟庆云说得没错,也并不过分,只是我和他所站的视角不同而已。
那几分钟,我着实没办法控制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因钟庆云的话而连坐了宋西川。
一想到宋西川,我就烦闷得很,像被吊在空中不上不下,喘不过气。
而开门后,宋西川一系列的话和动作搞得我完全来不及思考,钟庆云那些芝麻大点的话也被我全全抛在脑后我眼里只有可怜巴巴的宋西川。
宋西川这种表现,说得好听点叫间歇性缺乏安全感,说得难听点叫精分。冷静下来比谁都冷静,冲动起来比谁都冲动,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宋西川,”我眯起眼,“你累吗?”
“不累。”宋西川手上的动作没停,说出这话似乎如干活般轻松。
“我不是问你洗碗累不累,我是问你......”我本想问他这样追我难道不累吗,但话到嘴边,我硬生生让它拐了个弯,“你和我这样相处,累不累啊?”
宋西川背对着我,说:“我知道,不累。”
问出的话跟打哑谜似的,宋西川居然听懂了,真是该死的默契。
“但我有点累。”想了想,我还是说出口。
几秒内,没有得到宋西川的回复。
我低垂的眼偷从地板看向水槽边,发现他加速般洗完最后一块碗,接着随手一抛,碗碟在盆内相撞发出脆响。
他扯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