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头晕,随时都会昏过去,只好把他又拖到沙发上,在侧边给他放了个盆,交代他想吐的时候抱着盆吐,不要弄脏我家。
我不敢先给他吃退烧药,怕刺激胃,只能先给他倒杯水,然后便出门了。
几十分钟后,我冒雨赶回到家,一开门,远远我便闻见刺鼻的酒味,走近一瞧,宋西川果真吐了,吐得还不少,但大多数都是酒和水,桌上杯子里的水已经空了。
我忍不了这味儿,先把盆端去卫生间处理了,再出来时,见宋西川换了个姿势躺着,面朝上,微眯着眼,一只手搭在额头,一只手放在胃部。
也许是吐了酒,清醒了一些,见我过来,强撑起眼皮,皱着眉盯着我看。
我本想骂他几句,可见他眼里似乎含水,泫然欲泣,狠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叹了口气,拿过胃药,倒出几片递给他,“起来,吃药。”
见他迟迟不接,我就直接把药片塞进他手中,转身去重新给他倒了杯水,哪知道回到客厅时,宋西川还躺着。
我头疼,“要我扶你起来?”
“不可以吗?”他对上我的眼睛,眨巴几下。
“......”沉默几秒,我败下阵来,“行行行,我扶你。”
托着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半靠在沙发上。
我随手拿过放在茶几上的水杯,见宋西川还保持着扶额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看着他手心的药片,“还要我喂你?”
宋西川下巴微抬,哼哼两声,“喂我。”
“......”
他倒是完全不客气。
第13章 是唯一解法
粉末状的胃药效果比较快,但那家药店目前只能买到常见的片状胃药。
我把药片一颗颗塞进宋西川嘴里,再给他喂了水,他咽下后两眼一眯,把头靠在沙发上不动了。
照顾人的任务完成了大半,我终于闲下来把身上湿了的衣物换下,顺便去洗了把脸。
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偏白,睫毛纤长,沾染了水色的眸更显黑润,鼻梁高挺,唇瓣饱满而微翘,就是下眼帘由于睡眠不足而带了些微青。
我伸手一摸头,发现头发带着潮湿的涩感,于是我取出电吹风,稍微吹了一会儿。
吹着吹着,我想起客厅里半死不活的宋西川,先前摸到他头发时湿漉漉的,想也是淋了雨,估计会头疼。
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拿着电吹风走出去,又充当起帮宋大爷吹头发的小厮,五指插入他的发缝,轻轻摆动。
与其冷硬的外表不同,宋西川的头发柔顺而细软,指腹擦过头皮,我微微眯起眼。
这感觉很熟悉,我不止一次帮他吹过头发,但确实是第一次带着如此酸涩的心情做出这个行为。
“何知......”宋西川喉结微动,像呓语般,“我错了。”
我心不在焉,应他:“嗯。”
“我错了。”他重复道。
半晌,他没听到我的回应,稍稍偏了偏头,“......你还在跟我怄气。”
“我没有,”他不止一次说出怄气这个词,而我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为什么我要和你怄气?”
宋西川没回话,不知是在努力回忆还是昏昏欲睡。
我准备吹他后脑勺的头发,便用手把他的头抬起。
“因为那几天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医院......” 宋西川突然说。
进行到一半的动作一顿,我眉眼微垂,继续吹起头发,“我没有在医院。”
他好像听不进我的话,还在自顾自说:“我后来和你说了我妈也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