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死心眼,为了个太监至于吗?”
“这不是为了韩奉。”沈卿雪认真地说,又抬眼看了看彭翼南,心想是由她解释还是彭翼南来讲,他对她微微点头。
沈卿雪接着说道:“万岁爷很少见外人,此次宣了各位入京的宣慰使贺寿,本就难得,又是北江第一次面见圣上,为了永顺、保靖,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更何况我不是土司王,只是个农家女,靠一针一线有机会见到天子,叔叔,我自己的战场上,没有临阵退缩这种事。”
田有年还是不敢相信,“你们俩真能见万岁爷啊?”
彭翼南说:“不光是我们要见,万岁爷也需要我们。东南倭寇之乱已到了危急时刻,明军人少,又是个不够打的,徐大人推荐了许多土司,来京觐见的,我是头一个,他得见我,才能安别个的心。”
田有年埋怨道:“你们也太对朝廷低三下四了,哪有土司这样的?”
“我们绝不是低三下四,永保狼兵,绝无一人是孬种!永顺、保靖终究是小地方,隔壁黔中多少地方改土归流,田叔叔,彭氏土司城七百多年,靠的就是勇猛忠心,才能屹立至今。”
田有年没听懂,依旧点了点头,不光田有年,许多土人都不理解彭翼南,觉得他对朝廷奴颜媚骨,丢了土人的面子,沈卿雪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永保二州的平安,即便背负骂名也要做。
“宣永保州宣慰使祝寿!”
随着一声清脆的太监传话,沈卿雪跟随彭翼南身后进殿,金碧辉煌映下,皇帝的面容模糊不清,她始终走不过那道门槛,每次当她要走过时,她突然惊醒,再也睡不着了。
“多少大臣,娘娘想见皇上都见不到呢,就你们几个土人,等着吧。”
贺礼从公公那儿献上后,没有一点儿消息。
反复失眠了好几日,一陷入焦虑不安,沈卿雪就起身,开始干活做刺绣。后来吉木来了几次会馆,订下了许多单子送去镇溪,众人这年的生计有了着落。
一碗清水,五六根针全沉了下去,杂乱于碗底散开。沈卿雪最擅长的乞巧,每次都不成,跟着她的心绪上上下下。
“静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