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王……”

阿方仡肖嘴角一撇,“我实话实说了吧,土司王出手的话,这事咱们惹不起,先把单子都放放,等少主上位,这事就解决了。”

“我等不了,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瞧瞧那些婶子,小姑娘们,那么多人要开干,要吃饭。”沈卿雪越说越急躁,“我要去长沙府,亲自与他们解释清楚。”

“就算去了,他们也不会见你,一个大棒子把你赶走了事。”阿方劝她,“世上又不止一个京城,不止一个长沙府!你别担心,我去常德府,去江西,什么别的地都问问。”

阿方打算先去常德府,再沿长江下趟赣州,正在弄船,码头上,遇见韩奉上船。

“公公也出去呢?可是去京城?”

“下趟长沙府,给平蛮将军述职。”

“阿贝的事……”

“我都知道了,我会去长沙府问问,京城也会写信去,那些商人、公公一开始是我介绍的,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公公跟她告别了吗?”

韩奉摇了摇头,“托你同她说一句,最近反正没活,就把绣坊关了吧,回军屯躲躲风头,什么事都同彭翼南、彭翼晚商量着来。”

“公公该自己同她说。”

客船船板放了下来,韩奉踏上船,只留下一句话:“船要走了,劳烦你了。”

苗人极其忌讳人下蛊,但凡沾上个蛊字,不管真假,全家名声都臭了,稍不注意就得被打死,山寨也住不得了,得悄悄搬迁到没人认识的地方,若被发现,还得四处流离。

“听说沈氏是娘鬼下蛊咧,碰到她,就会七窍流血!”

“是呀,放蛊的娘婆长得可美,貌美,富裕,银子不知从哪来的,不就是她?”

“这丑事催的,连彭少主都被蛊惑了!”

流言不胫而走,绣坊的女人们一日比一日来得少,风禾劝沈卿雪听阿方走前叮嘱的话,先回镇溪军屯待着,沈卿雪伏在绣案前,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