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厨房做不做得出来，她们是高兴了，好记在公公身上，账却全记在我头上。”

“有劳公公传菜了，”彭翼晚转着筷子眯眼望向他，“公公亲自服侍咱们，好得很！宫里娘娘也不过如此吧，公公，为了一条船，你真是尽心竭力了。”

彭翼晚又看着沈卿雪，话却是对韩奉说的，韩奉给她们倒了酒。

“绣品卖出后，下次我请你们喝酒。”

彭翼晚笑道：“借公公一艘船，咱们永保州也能上裕王的大船吗？”

“阿姊”彭翼南轻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韩奉缓缓放下酒杯，“咱都是为皇上效力，别说裕王的船，皇上的船都上得，只看土司王怎么做了。”

“那这事就定了。”彭翼晚一仰脖子喝光他敬的酒，拍板做主借船。

事情敲定后，阿方继续随农人们插秧去了，彭翼晚站在田埂上看着，时不时与他说上两句话。

午后暑热更胜一筹，彭翼南送他们出城，晒得满脸是汗水，沈卿雪掏出手帕，很自然地给他擦了擦汗，他脸上发红，转过脸颊去。韩奉本也在擦汗摇扇，见了这一幕，愤愤把帕子丢回了袖中。

彭翼南嚅嗫道：“我送姐姐回去吧。”

“就送她一人回去？咱家呢？”

韩奉一听，就知道他在放什么屁，心想要治治这臭小孩，毛都没长全就成天姐姐长姐姐短的，从后头多走了几步，隔开了两人，一把小扇摇得彭翼南头侧白羽摇摇晃晃。

他眨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这通翻脸，“公公也要我送吗？”

“送着送着呀，就先去镇上听个戏，吃个酒，晚上还回不回来了？那么多活！谁来做？你们这个个滑头得很，别想偷懒。”

韩奉也不跟他客气，硬生生把话顶了回去。

第二十二章 真当个娘娘了

两人间剑拔弩张，沈卿雪忙打圆场说：“是，太远了，来回就要半日，我回去还要干活，没法招待你，下次吧。”

船夫一支竹篙穿过河心沙洲，小船在青绿色的江水上轻晃，摇碎了夕阳，江上撒满鲜红的细细鳞片。

太阳向着青山徐徐沉下去，给白云镶了一层金边。暑热退了，沈卿雪起身吹着凉爽的江风，望向江岸两边，水车缓慢旋转，水流欢畅泼泼洒洒，背后炊烟升起，山村沽酒的妇人对来往船只吆喝，和流水一样悠长如歌。

韩奉静静望向她的身影，修长而立，如一只新竹，和江上风景融为了一体，碧玉一般的美丽。他的心为她跳动着，她一直看着外头，他便肆无忌惮地把目光定在她的背上，绯红斜晖下，她光滑脖子上毛茸茸的发根闪着金光碎片似的，令人移不开眼睛，领子下的削肩，肩胛骨微微凸起，她身材薄瘦，生育过后腰臀依旧是细的。韩奉看向自己的大手，或许能在她的腰上环大半圈。

船绕了个弯，她转过身落座。韩奉连忙闭上眼睛装睡，她坐回了船舱，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韩奉眼睛睁开一条缝，与她的目光正好对上，她在盯着他的脸庞看。

两人顿时都些坐不住，同时移开了目光。

沈卿雪问：“公公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