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喜不喜欢风禾?”

陈进沉默许久,对她点了点头。

“那就拿着,她最后的心意。”

沈卿雪把荷包投到他怀里,不等他反应过来,立马跑走了。

第十一章 比娘娘还难伺候

韩奉出了这趟远门,从秋日到冬天,皇帝率领百官祁雪后,北风一日比一日刮得刺骨。康妃娘娘身子不好,留他在宫中多待了些日子,赏赐了许多东西。

娘娘说:“这回的针法,是换人了吧。”

临窗撒花蒲团大炕侧方的墙上,挂上了沈卿雪的绣画,韩奉蹲在门边给娘娘喂猫,笑道:“娘娘好眼力,老绣娘病得起不来了,一个乡下姑娘绣的,手不稳,还得多练。”

“你呀,说到她都在笑呢,可是喜欢她?”

韩奉下意识收起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说:“哪有?娘娘喜欢,我便喜欢,乡下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娇得很,得了娘娘垂爱是她的福气。”

“如此,我倒留你不得了。”

他听此话弦外有音,心头猛然一跳,不免埋怨起自己,提到沈卿雪忍不住说了那么多话,娘娘说那话不过是试探他罢了,而他心里全是那个女人,连在娘娘面前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娘娘看着墙上的绣画,对他说:“每次唤你来,难为你有心,次次带回那么多新鲜玩意,我不缺这些,只是想见见你,可你到底对我也没那么用心了。”

“娘娘误会了,奴婢眼里心里全都是娘娘,绝无二心。”

“裕王长大了出宫开府,正缺个管事太监,皇上没立太子,裕王为长子,他弟弟们都虎视眈眈,我身子不好,你能为我分忧吗?”

韩奉张了张嘴没作声,他本该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就显得他要辩解些什么,她忧郁低垂的目光在无声责备着他。

“娘娘,等事情都了结了,奴才肯定立马回宫,报答娘娘和裕王殿下恩情……”

“就算是死了,你也得追着徐海吧。”

娘娘咳嗽了几声,女官给她递手炉,提醒她该喝药了,她点点头,唤韩奉近身来伺候。

“来给我按按摩吧,只有你伺候得最贴心,别个儿都不行。”

韩奉跪在地上给她按脚放松皮肉,木桶热汤上后,试了试水温,小心捧入桶中,手指如羽毛,勾着热水,从小腿到足背,翻向脚心来回摩挲。她闭上眼睛轻吟着,韩奉悄悄观察她的反应,手上变着法放轻、捏重,她的脚趾头绷紧,微微颤抖了起来,接着长长舒了一口气,发丝微汗,脸上透着薄红。

韩奉最会伺候人了,他知道,不管怎么样,娘娘这么高兴了,哪怕他说错什么话,她都会放他一马的。

果然,她拍了拍他的脸庞,放他去了。快临近新年时,韩奉才回到南方镇溪。从宫中出来,马蹄声轻快地响了一路,今年祁雪后落下鹅毛大雪,马车拖了几个大箱子,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他的的确确忘记了宫中许多事儿,一心放到了镇溪。

“给他们长长见识,特别是那个乡下姑娘。”

韩奉想着沈卿雪欣喜若狂的神色,仿佛她真的在面前一样,便哼着小曲到了军屯,来不及回长官厅收拾,直奔她住的吊脚楼。

吊脚楼静悄悄的,圆珍姨和绣玉都不在,算算日子,今天十四,乡下人逢“四”和“九”都会进城赶场。韩奉觉来得不巧,正要走时,房里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不是陈进还是谁?听不太清,只听到“寨子”“嫁人”几个字眼。

韩奉愣在原地,像是被蒙起头打了几拳,做贼似的,踮起脚尖往门外退了几步,视线盯着门缝,关得紧,看不到人。

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韩奉下意识想逃跑,在外挣扎了一炷香的时间,又回到她绣房前。韩奉贴着耳朵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