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先上车吧。”
连织觉得他有些古怪,然而不过半小时就知道因为什么,沥青路还没修到这里,一路上大小石头磕磕绊绊,连织脑子都快被摇晕了。
最可恶的是路段被雨冲垮了半截,车子再没法往里开。
宋亦洲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连织漱口的功夫。他就下车打了个电话,不多会路的另一段就有人牵着条马过来。
不!
居然是牛,套着鼻环的牛。
四脚兽踩着不足半个手臂宽的烂路,悠哉悠哉朝她走来。
宋亦洲微弯下腰看着车里的她:“坐吗?车子估计是走不了了。”
连织目瞪口呆:“所以你知道车子开不进去?”
宋亦洲点头。
连织:“那你不早说!”
她气鼓鼓的,实在是吃的不多的午饭被甩到喉咙口了。但转念一想这个人是陪着她来的,本来可以不用受这些,她那股气焰又渐渐下去了。
宋亦洲抹掉她嘴角的水渍,淡笑:“我要提前说了你不会愿意坐这个。”
她有这么娇气吗?
连织瞪他,然而转头看着那只牛尾巴上飞着一圈苍蝇,类似于屎的颜色粘在它屁股上,隐隐一股味道传来。
好臭。
连织自小生活虽然差,但也是爱干净讲卫生的。
若是提前说,她只怕用走也不会坐一头牛,但此刻也只能踩在宋亦洲手上,被他带上大黄牛的后背。
男人坐上来时,胸膛随之贴近。
她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脑袋顶还被他下巴抵着。
这姿势太过亲密了,连织心里一咯噔,忍不住扭头看他。
“只有一头。”宋亦洲略无奈,“总不能让我走进去吧?”
好吧...
有人牵引着他们。
天空万里无云,蔚蓝如海,下午的太阳仍旧炽烈。连织的脸蛋被烤得滚烫,细看耳朵也有些异常的红。
宋亦洲纳闷,再热也不可能会热成这样。
“怎么了,哪不舒服?”
她翕动鼻翼,发红的脸蛋竟有些可怜兮兮,作势指了指下面。
“臭啊”
出口的那瞬间气憋不出了,味道猛地冲进鼻子。
连织想呕吐。
宋亦洲扭头瞥了眼,原来是大黄牛边走边拉屎,味道是不怎么好。
在连织干呕的时候男人宽大的手掌将她半张脸掩住,嗅觉此刻通通封闭,在打开了那瞬变了气息。
有点香。
说不清什么味道,带着温和的气息,丝丝缕缕将她包裹住。
这味道好熟悉。
以往她动情搂着他的背,埋在他颈窝深处嘤嘤叫。嗅的就是这种味道,只是那个时候经过激烈的冲撞气息更为浓烈。
严丝密合地贴着她,像是要钻入她的肺腑。
她是闻不到臭味了,但身体深处像是雨后清晨,泛着绵绵不断的潮湿。
“你怎么知道这里路烂成这样?”手掌还捂着她鼻子,为转移注意力她声音囫囵。
“宋氏资助的地方和乡村很多,所以对这些路况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好像一点也不能缓解。
怎么办,耳朵有点痒。
大黄牛优哉游哉过高坡,下土田坎。大概是阳光太好昏昏欲睡,连织也忽略那丝潮热,拿他当人肉枕头打瞌睡。经过一处梯田,宋亦洲微抬下巴示意她看右边。
连织睁眼瞧去,那一栋栋建在田坡上的正是用陶瓦和夯土墙堆砌的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而田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