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落不久,有人便捧着几束菊花缓缓放在沉祁阳的床头,左右各几束。
“挺好,病房正好缺点颜色。”
沉祁阳皮笑肉不笑,“多谢惦记啊。”
连织:?
这菊花的场面怎么似曾相识?
*
蓉城医院,各个窗口排起长龙,普通人最能够感知生死碌碌。
以往由专门的私人医生问诊,几个护士围绕的高级病房待遇通通没了,四四方方的办公室总带着股消毒水的臭味。
沉希近来状态不对,咽痛四肢无力,恶心外加高热。
发烧不像发烧,怀孕不像怀孕,主要是她本来就是陈德文养在外面的,三翻四次说身体不舒服难免扫了男人的兴致。
他近来对她开始厌倦,钱额度也少了很多。
人一旦过惯了有钱挥霍的日子,是不可能愿意掉下来的。
本以为就是个小高热,医生反复查看最终结果,也没给她说病情。
只说建议她住院观察,让家人贴身照顾。
“像你这种情况,建议不能再有性行为,以往发生过关系的人也建议他们来医院做个体检?”
沉希不以为然拿起手机。
“什么病啊,要这么兴师动众?”
深黑色屏幕上倒映着她浓妆也掩盖不住的憔悴,她烦得反扣回去。
医生道:“你感染了HPV,阳性。”
“啪”的一声,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
沉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医院,她拦了辆出租车。
陈德文给她买的那辆车被她因为嗑药给卖了,她手一直在哆嗦,咬根烟在嘴里。
浓烈的烟味随着她吞云吐雾在车里弥漫,司机有轻微哮喘,正要委婉提醒下,就听她对着电话咆哮。
“陈德文我操你妈操你祖宗!你这个傻逼金针菇贱男,我因为你出去乱搞得病了你知不知道,你他妈会遭报应的!”
她哭着嘶吼,“我为你流了两个孩子,现在还得这种病,我诅咒你下地狱出门被人砍死,老子要找人去掘了你三代的祖坟,你他妈的”
“嘟嘟”震动两声,电话接通。
陈德文不耐烦道:“怎么了?”
“文哥。”沉希擦掉眼泪,娇声道,“我身体好多了,今晚要不要来我这?我给你炖汤。”
陈德文说最近几天很忙,就挂了电话。
刚才还准备提醒的司机早吓得住了嘴,透过车内后视镜瞧了眼,女人擦掉泪重新给自己涂了个口红,墨镜一戴重新报了个地址。
是个高级会所。
为钱给人当小三的,必定会因为忍受的气去找个销魂地。
大厅经理见她来了,热情将她往房间引,一口一个希姐叫得很动听。
牛郎不一会就到,是她常点的那位。
头皮按摩,洗脚,按腿,所有服务都是全套。当乳儿隔着件衣服被抓住轻轻揉捏的时候,如同服务一般轻轻揉搓,再用力含住,她发出难耐的一声嘤咛。
微微涣散的眸子却是空洞的,死寂的。
她无意扫到了茶几上拿来垫水杯的杂志,用脚勾了过来。
“你们会所也买这种杂志来看?”
牛郎说不知道谁买回来的。
沉希指着封面上的女人。
“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杂志封面上的人正是连织。
这是本建筑类杂志,专门开了个栏目对安瑞大厦的项目进行报道,而连织作为垂直绿洲的总设计师,随着动工面对有可能的结果做出洋洋洒洒的解答。
而封面上对她的介绍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