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母轻声道:“醒了怎么也不知道叫人,空腹了两天都没吃东西,怕是饿坏了吧?”
“...才刚醒。”连织摸摸鼻子。
沉母也但笑不语。
佣人端着的餐盘里放了碗清淡的蔬菜粥,一份南瓜浓汤,大病初愈沉母连过多的油都不敢让厨师放,后来不放心又自己亲手去熬的。
她端着吹了口,轻轻喂给连织。
连织:“我还没刷牙。”
“在妈妈面前还放不开呢?”沉母说她大病初愈都没吃东西,下床只怕会头晕。
连织砸吧了口温热的粥,眼眶热热的。
“娅娅,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把他带回家里来瞧瞧。”
连织:“没有”
她撞上沉母看透一切的笑,顿时觉得自己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沉母也是年轻过来的,虽然最初和沉父是商政联姻互不干涉,但感情总是在相处中滋生的,更何况沉父秉性哪哪都好。
女儿家情到浓时心思千回百转,哪怕她家思娅性格要冷清些,但训人的话里带着那股劲劲的可不比别人少。
“无论他是谁,我和你爸爸都接受,也不用担心他会对你不好,家里就是你的底气。”
沉母看着病中格外看着可怜的模样,眼眶微微红了。
生女儿和生儿子不同,女儿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宠着,哪怕要那天上的星星都得摘给她,连同她初萌芽的暗恋都要一同分享。
是母女更是姐妹。
这些都是沉母曾经一一想做的,却被意外毁了。如今骤然寻回来,恨不得将宝贝似的宠着。
“谢谢妈妈。”
连织有些感动,说感情到了会将他带回来,又转移话题。
“弟弟呢?”
“他啊。”
沉母简直不想提这小子,“昨儿个半夜就下山了,不知道又去哪混。”
*
长安十里会所。
当初属于洪帆旗下,后来他逃窜出国后,高靖经过多次交易后盘了过来。不正经的生意全被洗了个干净,如今仅仅是休闲娱乐,甚至还辟出个几百平办了个小型拳击场。
他和江涛坐边上都不知道小酌了几杯,还见沉祁阳在高台上打拳。
教练被他换了都四个,他仍然像是有挥霍不完的力气和精力,眼见衣衫被汗完全湿透,浑身的气焰更是不增反减。
高靖看不下去:“够了兄弟。”
沉祁阳根本没鸟他,直到几个回合后力气殆尽,被教练一拳打倒在地。
陪练的顿时被吓住。
这群人身份可不是他能惹的,实在的沉祁阳动作间逼得太死,仿佛在故意让人揍他,教练才兀自失了手。
他站在一旁不敢言语,直到江涛挥了下手,他才离开。
沉祁阳自始至终都没做声,嘴角破了道口子正沾着血迹。
但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他呼吸沉沉只望着天花板,琉璃灯明亮的光线跃进他漆黑幽戾的眸子,却是鲜见的愣怔。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倒着的面孔,高靖趴在高台外看他。
“你这都几天了?”
高靖看他浑身戾气,生人勿进的模样。说是欲求不满吧,像,又更不像。更何况这位哥哥哪是被欲望拿捏的人。
“这是被哪个姑娘伤了啊,说来听听。”
“闭你的嘴。”
沉祁阳将湿透的体恤扯下,肌肉充血夲张,汗珠沿着男人的人鱼线往下蜿蜒,渗进黑色的短裤缝隙。
他套了件体恤,点根烟,尼古丁渗入肺部,却险些被呛住。
沉祁阳牙关紧咬,脸色更加难看。
果然人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