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全好,半明半暗。轻雾蒙蒙的视野里,只有条笔直往前的路,尽头通向哪里他也看不清,结局会如何他也不知道。
那是他被揭穿身份沦为废人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围观的人有很多。熟悉的,陌生的。与他交好的,与他交恶的。过去崇拜他的,过去嫉妒他的。
道道视线交错在雨中。
言卿嘀咕道:“要是等下五大家不肯放过你,我们就从不悔崖下跳下去。”
谢识衣当时是真的被他逗笑了。
再如何惊才绝艳,天资聪颖,当时也不过是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在风雪般的命运里,只能踽踽独行。
谢识衣饶有趣味说:“不悔崖跳下去,那不是必死无疑吗。”
言卿冷漠说:“反正我死也不要死在白家那群恶心的人手里。”
谢识衣提醒他:“你不怕痛了吗?摔死很痛的。”
言卿毫不犹豫:“不怕!大丈夫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谢识衣又笑起来。
言卿用激将法说:“怎么?你不敢啊?”
谢识衣说:“没有不敢。”
言卿道:“那说定了,到时候别反悔啊!”
“嗯。”谢识衣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