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克制内敛的龙尊，酒醉后又是另一种姿态。

云峥脸红得不行，不知是饮这烈酒还被冷风吹的，烁星凑近将手搭在他额头上测着温度，只是尚未开口，手便被一把拍开。

“…难受。”云峥眨眨眼，嗓音喑哑，神色中更带着丝丝茫然。

“看来是真醉了。”烁星叹气。

每次喝酒，清酒喝多了醉，烈酒没喝几杯也醉，这些年一如既往的酒量不行。

云峥睁着眼睛看着烁星，不说话也不动，乖乖巧巧地等着。这副模样，看得烁星满心无奈又疼惜。他抬手轻搭在他肩头，低声哄道:“先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煮醒酒汤，然后就乖乖睡觉好不好？”

潜意识知道烁星是对的，云峥才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由着烁星搀扶起自己。每走一步烁星都要念叨一句小心点走，生怕云峥没走稳摔了。

将云峥安置在床上躺好，烁星拉过被子盖在好友身上，又叮嘱别下来安心躺着，这才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去煮醒酒汤。

不一会儿，淡淡的药香顺着门缝蔓延进来，烁星端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推门而入。

坐在床边，烁星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云峥嘴边。

“张嘴，啊”

脑袋晕晕，云峥盯着汤勺犹豫片刻，缓缓张开了嘴。只是醒酒汤一入口，苦涩得他就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烁星赶忙捏住他下巴，往上抬:“不准吐！”

被捏住下巴动弹不得，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肆意蔓延，云峥眸色委屈带着点抗拒，却又没法挣脱烁星的手，只能呜呜咽咽地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挣扎了两下，云峥终是强忍着那股子苦涩，艰难地咽下。

不喝醒酒汤明日就该头疼了，烁星硬着心肠，强硬地将一整碗都喂了下去。

一碗醒酒汤总算见了底，逼着喝光的云峥整个人也更显疲惫困倦，眼睛一阖，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烁星放下空碗，拿帕子仔细地擦去他嘴角残留的汤汁，才摸摸云峥的头安抚道:“好了好了，快睡吧，明日就好了。”

含糊不清地回应，云峥沉沉睡去，呼吸就均匀绵长，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夜风吹过，烛火微晃，为床上躺着的人添了几分平日里难见的柔和。

确定云峥睡得安稳不会被吵醒，烁星才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关上半掩的窗户，清理桌子，吹熄了蜡烛，只留一抹淡淡的月色透过窗棂洒入室内。

他搬了把椅子靠床边坐下，胳膊搭在床沿，脑袋微微靠着，也缓缓闭上眼，伴着云峥均匀的呼吸声，渐渐进入梦乡，这夜就在一片安宁中悄然度过。

23.

云峥醒来时，烁星还靠着床睡着，显然昨夜留下照顾他。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睡颜安静而平和。云峥看了一小会儿，捋清昨夜的思绪，方才准备下床。

避免吵醒好友，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窗边，将窗户又推开了些，让空气流进，散去昨夜的酒气。

等他出去洗漱再回来，烁星已经醒了，正伸着懒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

“醒了？”云峥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歉意。

烁星打着哈欠，点头应道:“嗯嗯，你怎么样，头痛吗？”

云峥摇摇头:“醒酒汤甚效。”

“那就行，在这稍等我下，收拾完就跟你去用早膳。”烁星抓了抓头发，朝门外走去。

云峥:“嗯。”

不多时，烁星就回来了。

“何不将头发吹干？”

云峥视线扫过那身新的干净衣服，落在烁星尚且沾着些许水滴的头发上。

“就随便擦了擦，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