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直到天亮才被邻居发现,大伙儿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到医院,但人已经不行了。

甚至等不到林西月从学校赶回去,她就匆匆咽了气。

林妈妈死得迅疾,给西月留下一盏油尽灯枯的凄凉。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

西月总是不肯相信,妈妈那么喜欢写信,事事礼仪周全的一个人,怎么连封告别也不给她,就这么离开了呢?

因此,在给郑云州编红绳时,她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到林妈妈,眼尾酸了又酸,手背上积满了温热的水珠。

西月走上山,离那两扇朱红大门近了,才发觉附近的明暗岗哨比平常要多,再往前过去,一辆AG打头的红旗停在了树荫处,她从前只在新闻里看过这种车型,据说门把手都是上等和田玉制成。

她反应过来,是赵董事长的前夫到了。

在赵家抄了两年多的经,林西月也培养出了一点警觉,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所以站上台阶时,西月主动把包拿给工作人员检查,等他们还给她,才点头跨进门去,一句多余的话,一个乱瞟的眼神都没有。

今天碰得巧,宋伯就在园子里,领着她去了后院。

一道走着,他开口问西月说:“进来的时候没人为难你吧?”

她摇头:“就和上次一样看了包,没别的。”

“董事长病了,发了一夜的烧。”宋伯一边说,一边朝茂林深处的阁楼努了努嘴儿,“那一位是来看她的。”

西月哦了一声:“难怪,那赵董好点了吗?”

宋伯拿钥匙开了后院的门,“快天亮的时候退烧了,你进去吧。”

“哎,您忙。”

郑云州接到他老子电话的时候,日头已经晒到了前院正中的水缸上,缸里湃着的几株晚莲蔫头耷脑的,就快凋谢了。

他还没睡醒,没精神地喂了一声。

郑从俭在那头平静地反问:“你妈妈病了一晚上,你倒是睡得香啊?”

“赵董什么病?”郑云州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

“高烧不退。”

郑云州哼了声,他坐起来和他爹翻旧账:“我刚到瑞士的时候水土不服,吐得都进医院了也没见您过问一声,还是媳妇儿金贵啊,您那么宝贝她怎么还要离婚呢?”

郑从俭声高震瓦地命令道:“别跟我废话,不管你躺在哪个销魂窟里,赶紧给我过来!”

“少催啊。”

郑云州扔了手机,掀开被子去浴室洗漱。

昨晚跟美国那边的研究组开视频会,隔着时差讨论到半夜三点多,郑云州火速冲了个凉就躺下去了,睡到中午才听见手机响。

剃须、刷牙、洗澡,郑云州一气呵成地完成,神清气爽地出来后,到衣帽间摘了白衬衫穿上,随手扯过一件西装外套出了门。

袁秘书一直在等着,看他出来后立刻迎上去,“郑总,现在是不是去工厂检查......”

“先去园子里,郑从俭的嘴又痒了,不骂我两句不舒服。”郑云州长身立在檐下,伸手翻了翻领子,淡声吩咐道。

第12章 红绳 生财生福

012

昨天半夜下了场毛毛细雨, 到天亮时才停。

园口那一片山梧桐被雨水浸透了,巴掌大的金黄叶子往下滴着水珠,青苔斜生的石洞门缝里涨满了水。

两只灰雀扑棱着翅膀掠过枝叶间, 在满院的湿气里听起来格外闷。

郑云州在门口下车,嘱咐袁褚说:“先去别处转转,今天没?那么快,等我电话。”

“好。”

袁褚心里也有?数, 一般郑从俭训起儿子来, 没?几个钟头完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