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于奔驰的马背上弯弓搭箭, 射中抛掷空中的微小铜钱方孔,且箭矢还得钉在己方的草靶之上,这……这还叫“简单”?
乌阙眯起金瞳,来了兴致:“什么?新鲜玩法?”
几名?禁军已撤下铜钱,换上几个篮子,揭开盖着篮子的红布,里头装的却是蓬松轻盈的鹅毛。
闻人蔺缓声道:“将铜钱换成鹅毛,同样?一炷香的时?辰,时?辰到后,按靶上箭矢钉中的鹅毛数量多寡计算赢输。”
“射鹅毛?这局是不是狂妄了些。”
殿外看台上,几名?大臣忍不住交耳私语。
“天?阴有风,而?鹅毛轻盈,飘忽不定,稍有气流就会被卷走?,更遑论策马奔腾间气息杂乱,鹅毛乱飞,只怕是还没射中就会被箭矢的破空风刃吹开……啧,难度太大了。”
“旁人或许难以?做到,但场上那个是谁?看看再说。”
周围议论不绝,赵嫣目不转睛地望向马背上的闻人蔺,嘴角提起一泓极浅的笑。
她见过闻人蔺的射术,故而?一点?也不担心。她好奇的是,闻人蔺到底想做什么?。
“这玩法过完新鲜,我还真没试过。”
校场中,乌阙挺身道,“北乌没有懦夫,来!”
临时?搭建的望台上,禁军挥旗示意,随着一声雄浑的号角声,蓬松的鹅毛纷纷扬扬随风飘下,两队人马应声而?动。
骏马飞踏,校场上的黄沙随之震动。双方羽箭穿梭在飘飞如雪的鹅毛间,满场咻咻的破空之声。
然?而?目力?和臂力?不精绝者,即便看准了目标,鹅毛也会被箭矢或马匹带起的气流卷走?,满场万里挑一的骑射手,得中率竟只有十?之一二。
很快,不少人的箭囊皆空了,只得悻悻退场,场上唯二还在较量的只有乌阙和闻人蔺。
“眼下战况如何?”
“看不清啊,鹅毛和尘土挡住了视线。”
“这个北乌王子得中率极高啊,几乎箭箭都射中了鹅毛……嘶,不太妙。”
众人伸长了脖子观战,就连赵嫣也不自觉微微前?倾身子。
乌阙自觉发?挥不错,负弓望向太子的方向,似是对她的姊妹志在必得。
风吹落最后一抹香灰,马背上的闻人蔺摸出最后一支羽箭,引弓搭箭,回身松指。
驭马笑着的乌阙只觉颈侧一寒,箭矢无声掠过,一连射中他身后飘飞的两片羽毛,稳稳钉在了大玄的红靶上。
几乎同时?,鸣金收兵,时?辰到。
乌阙的笑仍僵在脸上,下意识摸了摸颈侧,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箭矢擦过的冰凉,银貂皮毛被切开了一道锋利的口,若是再偏一分……
乌阙龇了龇牙,浑身的热汗瞬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