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赵媗脸色微白,下?意识捂住了右耳。
许婉仪说话又急又快,从?不?会照顾到她的耳疾。赵媗每每过度紧张, 这只?残疾的耳朵就会泛起尖锐的疼痛,如针刺翻搅。
许婉仪还在尖声催促:“四公主, 你?说话呀!说那份道词是你?写的,陛下?怪错人了。”
“可是许婉仪,好端端的四姐姐怎么会写道词呢?她又在替谁而写?”
赵嫣实在听不?下?去了,做出疑惑的神情,“就算那份道词是四姐姐写的,两人文风笔迹全?然不?同,从?取走到呈上时隔一日,怎会认错?”
许婉仪答不?上来,就抬袖作?势抹泪,哭诉道,“人难免有疏漏之时,最?多?治妾侄儿一个失察之罪,不?至于仕途尽毁吧。”
赵嫣拿出太子的好脾性,温吞道:“不?管许编修是无意间弄混词作?,还是故意弄混,拿旁人的文章进献父皇乃欺君之罪。保仕途,还是保性命,许婉仪须想清楚了再言。”
若旁人来说这话,多?少有些?要挟之意,然而“太子殿下?”是何等?光风霁月之人?
其贤名?加身,说出来的话无端令人信服。
“这……这可如何是好。”许婉仪立即吓得止住了哭。
她光顾着诉苦,倒忘了这层。
她深知许家?只?是依附他人的一颗棋子,走到今天不?容易,可即便是棋子也?想活命啊。
魏皇后放下?茶盏,适时开口道:“此事自有圣意裁断,许婉仪不?必过于心急,安心保养龙嗣才是。”
对了,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才是她最?重要的倚仗。
“多?谢娘娘宽慰,是妾鲁莽了。”
许婉仪强压下?情绪,扶着宫婢的臂膀起身告退,朝赵媗道,“走吧,四公主。”
赵媗抿唇,知礼地福了福,也?退出了殿。
赵嫣有些?担心地回首看了眼,就听魏皇后于座上道:“四公主虽爱文墨,但素来娴静老?实。今日这事,可有你?的份?”
赵嫣知晓瞒不?过她,颔首道:“是。许茂筠是神光教捧上来的人,放任其立足朝堂,只?会是一大隐患。”
魏皇后蹙眉:“你?如何得知,他与神光教有关?”
赵嫣没有说夜宴那晚在偏殿窗下?听到的对话,只?反问?:“儿臣试过许茂筠的才学,实在平平。若许家?背后无人,他何以一步登天?”
魏皇后默然。
甄妃位列四妃之首,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已直逼中宫。如今又有许婉仪仗着有孕越发蛮横,若真生下?皇子还不?知会如何,借此敲打一番也?好。
赵嫣打量着魏皇后的神色,踟蹰道:“还有一事,儿臣想请母后帮忙。”
魏皇后俨然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你?想让本宫出面,照顾赵媗?”
“是,儿臣应允过,会做四姐姐的后盾,她才有勇气……儿臣怕许婉仪降罪,刁难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