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他了,天天追他屁股后头喊,‘遥遥,我要娶你当媳妇。’当时年纪小,谁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媳妇,但是人家那么说了,遥遥就答应了,跟那个小男孩天天在一起玩,玩过家家都扮演夫妻。直到上了小学,两个人在男厕所里碰了面,那个男孩才意识到遥遥也是个男的,吓得哇哇哭,也不理他了。遥遥就特别生气,跑到人家家里去,说‘我再也不跟你好了,我要跟你离婚。’还甩给人家一张离婚证,是他自己用彩笔画的,离婚两个字还不会写,用拼音写的。”
潘峻讲到一半的时候柯斐遥就开始脚趾抠地了,这都几百年前的黑历史了,后来大家慢慢长大,默契地谁也不提这件事,再后来那个男孩就举家移民了,柯斐遥再也没见过他。
“所以说,有些人表面上是第一次谈恋爱,背地里已经离过婚了。”潘峻憋着笑,桌子下没留神被柯斐遥狠狠踩了一脚,踩得他嗷嗷直叫唤。
周成衍脸上挂着笑,摸着柯斐遥的后脑勺,“看来我家遥遥从小就这么招人喜欢,怪可爱的。”
“得,我就不该说这个,我纯粹是来找虐的。”
三个人东扯西扯,主要是潘峻说,讲了好多柯斐遥以前的事情,周成衍认真听着,看柯斐遥的眼神要腻出水来。
最后三个人都吃撑了,在位置上歇了大半天,走之前柯斐遥去上了个厕所,潘峻就拍着周成衍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老跟遥遥怼来怼去的,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心地很好,人也很简单,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一定不要辜负他,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知道,我会一直爱他,保护他。”
周成衍语气很坚定,潘峻冲他点点头,“行了,我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你跟遥遥说我先回去了。”
……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路灯下,凉爽的秋风迎面吹来,柯斐遥闭起眼睛,任由周成衍牵着他走,感觉特别惬意。
“衍哥。”
周成衍没有应声,柯斐遥又唤了他一句,“衍哥,你在想什么?”
周成衍攥紧了他的手,仰望墨色夜空,“我在想,我好羡慕潘峻,比我早认识你那么多年,知道那么多关于你的事情。”
柯斐遥抱住他的腰,“没关系呀,我们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在一起呢。”
“说话算话?”
“不信我啊?那拉钩钩。”柯斐遥伸出小拇指,勾住周成衍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念完幼稚的童谣,大拇指还要盖个章,盖完了两个人傻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神又勾在一起,于是急急忙忙躲到路边枫树的树荫里,接一个绵长的吻。有树叶翩跹落下,遮住滋滋水声,铺了满地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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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的驴都没有我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