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听礼不怒反笑,手指插进她嘴唇,指腹在牙齿上抚过,啧声:“好厉害啊。”
刚皮笑肉不笑地夸赞过,手指便又退出陡然卡紧她的下巴:“是嫌我脏?”
时岁别开眼,不语。
她对这种事的尺度,从来没有他接受得那么宽泛。
“在外觉得难堪,在床上嫌我脏。”晏听礼彻底没了表情,用着沉冷的语调骂她,“骗子。”
时岁不能容忍不明不白扣下的黑锅:“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会更爱我。”晏听礼盯着她说。
时岁心一跳。
抿紧唇道:“你说的爱,就是给你做这种事吗?”
“可我喜欢给你做这种事。”他学着她的腔调。
时岁:“……”
那是你变态。
她便只能别过头:“我没有不爱你。”
这话她说得艰涩。
视线也回避。
太生硬了。
他一眼就能看出。
“那你既然爱我,为什么还想走?”晏听礼侧头,轻轻在她耳边问。
时岁悚然,又被他轻易弄得紧张起来:“…没有,我只是想我爸爸妈妈。”
“那就是毕业后想回去?”
“那我呢。”他好奇地问,“我怎么办。”
时岁自己都不知道在回答些什么:“…那你想去哪发展。”
似乎对这些问题很感兴趣。
晏听礼把玩她手指,看起来颇有耐心地答:“当然是你在哪,我在哪里。”
时岁忍不住说:“我要是想回农村呢。”
“不错,”晏听礼竟然还往下说,“我可以买个别墅,自己种菜做饭。”
“不行吧。”时岁觉得有些太荒谬,“你不管公司和你家了吗…”
“我可以和你私奔啊。”他散漫说。
这是晏听礼第三次说私奔这两个字。
时岁却听得浑身僵硬,心中发毛
他是不是。
有些过于投入和认真了。
“为什么不说话。”他还在问,“你是想甩了我吗?”
气息清浅,扫过她脖颈。
时岁选择性回答:“…我不想私奔。”
“为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时岁机械地回答。
晏听礼又想了下:“那我们结婚?”
时岁睁大眼,一口气卡在喉间,半晌没能出声。
整个话题的发展实在太危险。
而她如此拙劣生硬的表现,晏听礼竟也像毫无所觉。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挖什么坑。
那种不安感将她席卷。
“我问你话。”晏听礼又问,“听不见吗?”
时岁:“…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
“你下半年就二十岁了。”
时岁立刻道:“但你没满年龄,也结不了啊。”
晏听礼眯了下眼,竟还真的思考起来。
“那就去美国结婚,那边十八岁就能结。”
时岁一惊,简直快要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