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砚疏回?头看他,神经质地重复着:“你说?了和解的,你说?了和他们和解的,你说?了和我?像以前一样,你说?了……”
他慢慢不说?了。
没有用。
玉流光从来是个骗子。
他的任何话只在当?下有用,如果在将来也有用,只能代表着他将这条线铺到了将来。
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只是谁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祝砚疏站在原地。
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清俊的面上覆着两个再明显不过?的指印。
体质是孱弱。
可他的巴掌,除非调情,绝大部分时候都很?有力。
身侧掠过?一道身影。
他嗅到清香,跟着转身。
玉流光站在抽屉前,抓了几颗药塞嘴里,硬咽下去。
顺手打开了灯。
屋中?乍亮,他冷淡地去看祝砚疏,对方失控的神情在这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不听话。”
他冷声,“你也不顺从我?。”
祝砚疏想到他发烧那天。
片刻,他嘶哑声音道:“我?需要?你选择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玉流光:“选择你?你想过?父母没有?他们知?道我?们私底下做过?爱吗?嗯?”
祝砚疏固执说?道:“你没有上户口,我?们也没有任何亲缘上的关系,只要?和他们说?清楚,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玉流光说?:“哦,你想和我?结婚?”
祝砚疏:“我?想。”
片刻,玉流光坐在床边,脱下了风衣外套,露出里面雪白?的的针织毛衣。
“过?来。”命令的语气。
祝砚疏抬手碰了一下被扇过?的位置,抬步地走到他跟前。
床边踩着运动?鞋的脚,忽而踢了他一下。
祝砚疏低下头,滚动?着干涩的喉结,跪在他面前。
身上甚至是没来得及换下的正装。
看到那条朋友圈,他就再没了工作的心思,直接回?了家等人。
“我?是让你起开一点?。”玉流光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面无表情道,“挡我?光了。”
祝砚疏没起身,也没开口。
他发现自己?冷静许多。
或许得益于这两个巴掌。
控制不住情绪时,让青年冷冷看上一眼,拽着发根打两下,也就控制住了。
确实是有病。
祝砚疏平静地问:“你为什么选择他?”
玉流光撩开额发,玉白?手指贴着黑发散热,声音冷淡道:“没有理由。”
祝砚疏:“你不喜欢他。”
“这不重要?。”
一阵沉默,玉流光反问:“你真的要?和我?反着来吗?”
“……”祝砚疏道:“我?说?不清。”
能有什么说?不清的。
玉流光垂眸看着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祝砚疏还有二十点?愤怒值没有降。
他闭眼,又睁眼,去摸祝砚疏的头发,指根没入对方发丝。
不知?是有意无意,碰的正好是被自己?拽过?的那个位置。
抚摸着,就像在摸家里那条黑狗。
“发财。”他轻声叫着这个有些土的,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小称呼,“你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