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
玉流光被吵醒。
头脑烧得昏昏沉沉,神经末梢都传来钝痛感,四肢无力。
他反应很慢地看祝砚疏一眼,平淡问:“又干什么?”
祝砚疏:“你发烧了。”
说话的同时,是掀被起身的动作。
玉流光无力抬手,捂住额头。
祝砚疏开了房间的灯,四周乍然刺亮,他缓慢将手放下,挡住覆满生理性水色的眸,唇色很淡,“我知道。”
祝砚疏走向他的动作一顿,“你知道?”
“嗯,天亮了再说,现在很困,别烦我。”
祝砚疏当下没开口。
过了一会儿,家庭医生来了,他直接把玉流光抱起来往楼下走。
烧得越来越严重了。
原本冰凉的手心热成一片,脸都是红的,眼眶里的水色多得像是一眨眼,就会有一滴泪落下来。
青年却用这么一双盈满水色的狐狸眼,冰冷注视他。
“你听不懂话吗?”
祝砚疏:“等烧退了,你再惩罚我。”
医生眼观鼻鼻观心,先给青年测了体温。
将近三十九度。
医生经常给玉流光诊疗,当下就被这个三十九度吓死了,赶紧给人吊针输液。
三十九度!!
他本来就体质不好,再一烧到三十九度,身体素质一降再降,之后怎么办?
看着温度计,祝砚疏神情陡然阴郁。
医生道:“……最近换季,温度不稳定,风大风冷,建议您别再去健身房了,一冷一热就容易生病。”
“还有,您明天去医院再查一下吧……”
医生随身携带的设备不足,只能先给他测血压和心率。
玉流光撑着手,眼皮垂着,半阖眼。
他对检查结果不关心。
死遁了一回,再抢救回来身体能有多好?
能支撑他完成任务,拿到位面之力就够了。
托了下腮,青年抬头,看着祝砚疏和医生谈话。
等谈话结束,他覆下漂亮的狐狸眼,叙述道:“祝砚疏,你根本不听话。”
医生假装没听到。
祝砚疏看他,“什么?”
“你不听话。”玉流光说。
听话的话,就应该立刻马上把愤怒值降到零。
而不是依然带着怨气。
祝砚疏静了一会儿,“你想我做什么?”
玉流光冷淡:“顺从我。”
祝砚疏道:“我顺从你,你要我做什么?”
他敏锐意识到青年此刻烧得有些糊涂。
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果然,反问之后,青年将手贴住膝,枕住脸。
手背被针穿透,盐水一点点往里送。
针的四周,晕染了一片青色。
过了一段时间,青年又说:“都怪你。”
祝砚疏道:“嗯,都怪我。”
玉流光看他,脑袋钝痛,不想说话了。
他靠着沙发闭眼,没多久意识沉沉,连盐水换了几瓶都不知道。
再次睁眼,他靠在祝砚疏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