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现在的父母,才是他的亲生父母。
有钱了,不用像以前那样到处兼职挣钱,应该好些了吧?
脑子喧嚣地想了些有的没的,简则心一横,推开了门。
不曾想刚踏入内,他的目光就顿住了。
屋内光线充足,映得倚在病床上的青年白得几乎透明,在这种清雪似的面庞之下,任何糜丽的色彩都格外鲜明。
无论是轻抿着的艳红唇瓣,还是似乎洇着水润的眼尾。
流光一直都很好看。
从小好看到大。
喜欢他的人不计其数,当年两人还在孤儿院的时候,流光就是所有小朋友眼中的糖果,最甜最香的糖果。
所有小朋友都想跟流光玩。
可那时流光刚被送入孤儿院,整个人清冷又孤僻,不跟任何人讲话,哪怕小朋友们拿着一个月才能吃到一次的小蛋糕到他眼前,他也只是冷淡一瞥,转头就朝内走去。
简则无疑是所有小朋友中最持之以恒的。
他接过小蛋糕,跟着冲进去,就看见小狐狸捧着书在看在他眼里,流光不是小糖果,而是狡黠的小狐狸。
孤儿院条件平平,并不在政府强力扶持名单内,所以大部分小朋友穿的衣物都版型统一且普通。
但小狐狸穿的就不一样。
他的衣服全是家里带来的,听说父母去世后他不愿意被亲戚收养,只好被人送到孤儿院。
简则眼巴巴端着蛋糕,看着小狐狸一身漂亮的淡蓝色牛仔背带裤,脚下是一双一尘不染的小皮靴,他矮矮的,坐在椅上一双脚都踩不到地面,就这么悬在半空中轻晃。
幼圆的眼睛淡淡地盯着书,小脸摆得严肃。
莫名可爱,明明平时看着孤冷,看人跟看狗似的。
简则小朋友冲过去喂他吃小蛋糕,被拒绝数次都不放弃,虽然最后蛋糕被如愿吃了,但他也被流光按在地上打了几下。
那又怎么了?不打不相识!
那以后他就是流光的头号跟班了。
简则其实一直很清楚,分手那么多年,流光不可能跟他一样不谈恋爱。
或许可能都结婚了。
因为这些,他甚至不敢去关注流光的现状,只有在深夜的时候,才敢看一眼高中共友的朋友圈,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有关流光的蛛丝马迹。
可是一点都没有。
其中一个共友说:“你没听说吗?你们当初关系那么好,他发达了,早断了跟我们的联系了,可能怕我们借钱吧。”
简则浑浑噩噩删掉了这个恶意揣测的共友。
那时听到发达二字,他只酸着鼻腔,松一口气。
有钱了,他的流光就不用过那么苦了。
却没想过是这种发达方式。
陡然从一个环境,过渡到另一个陌生的环境,流光一定不容易。
简则转动视线,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实在可疑的艳色唇瓣上挪开,去看那个自称是流光哥哥的人。
所以是,情哥哥。
流光刚刚跟他接吻了,还吻得那样深,嘴巴亲那么红。
当年早恋,他都没敢这样亲流光。
简则手指痉挛地抽了一下,走到病床边。
他一头红发很显眼,玉流光看他的时候,目光总控制不住落到那头红发上。
“流光。”
“简则。”玉流光够了一下放在桌上的饭菜,“你还没吃饭吧?那里有几样是我没碰过的。”
简则嘴角抿起。
碰过又怎样!当年连那里都亲过,还在意这些?
果然生分了……
“我不饿,等会儿公司还有事要去。”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