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祝砚疏神色不明,面无表情将杯子里棕色的药液一饮而尽。

这浓郁的药味是人都能闻到。

青年看了祝砚疏一眼,想起那时在车上嗅到的药香,祝砚疏体质向来好,又不像别的男人或多或少有抽烟或喝酒的毛病,还经常锻炼,什么病到现在都没好?

他掀起狐狸眼:“你生病了?”

“嗒”的一声,是祝砚疏放下杯子的声音。

“嗯。”

也不解释是什么病。

或许是不希望别人问。

玉流光也就没有多问,假模假样的关切也得符合时宜,例如刚刚那样对待荣宣。

一个人脆弱的时候,会竭尽所能攀住眼前的浮木。

青年勾着车钥匙。

那双清凌凌的狐狸眼在灯光下转开,“早点休息。”

竟是就这样走了。

客厅再度寂静。

祝砚疏站在原地,目光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久到冷气灌入肺腑。

他看向杯子。

灯光折射在上面,晃得刺眼。

他突然将杯子扫到地上。

哐当。

玻璃碎片飞溅。

*

从祝家到荣氏集团二十多分钟的车距。

荣宣本来打算在玉流光到之前,再处理几份文件。

可他一低头,大脑就处理不了任何的文字信息,想来想去全是青年。

他索性放下文件。

去休息室换下了西装革履。

车停在荣氏集团车库。

青年推开门出来时,被迎面吹来的秋风冷得轻颤。

本就白皙的面颊,更是苍白。

他蹙起柳眉,一关车门,就看见本该在办公室的荣宣出现在自己眼前。

“在这等多久了?”

青年松开眉,主动朝着荣宣走去。荣宣看到他身上穿着的单薄外套,眉头不自觉皱起。

他习惯性去摸他的手,摸到一片冰冷,“怎么穿这么少?”

问完,荣宣神色又忽然绷了一下,迅速收回手,生硬地转移话题,“没等多久,十分钟左右。”

荣宣的手是燥热的。

贴着手指,还挺舒服。

玉流光弯曲指尖,轻飘飘落了一句“是吗?”随后向着荣宣走近,他肌肤里散发的浅淡的白玉兰息在近时很容易嗅到,偏偏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以前荣宣就问他,是不是喷香水了?

玉流光说自己从不喷这种黏糊糊的水渍。

不是香水,那就是体香了。

是连出薄汗,那种白玉兰息都会更香的体香。

亲密贴合时,鼻尖抵着他柔软的肌肤能嗅到更多,令人成瘾。

荣宣舔了下唇。

目光落在他身上。

青年糜丽的眉眼轻挑,声音悦耳,“现在还不是冬天,两件衣服够了,哪里少了?”

荣宣道:“你的手很冷。”

“我手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玉流光轻描淡写,“或者你像以前那样给我暖暖?”

他的语气听不出是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现在两人是朋友,是从所谓“未婚夫”关系退化成朋友的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