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似什么都不在乎,游离在外, 简直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季昭荀唇边压下去, 用指腹钳制青年细嫩的下颌。
只?要低头?, 就能吻到眼前这双讲话刻薄的唇。
季昭荀没有去吻,只?是平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低沉的嗓音流连在这处狭窄的空间里。
呼吸喷洒在青年面颊上。
季昭荀看见他偏头?去躲, 于是紧了指骨,钳制着他的下颌,强迫他看自己。
下颌的肤肉传来轻微地蹂躏痛感。
玉流光不舒服,皱着眉有点想动手了。
可?他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
季昭荀能碰到他,他也能感觉到力的作用。
不论是掐在下巴上的指腹,还是喷洒在他面颊上的呼吸,亦或是完全将他按在墙上的高大躯体。
都在证明,于季昭荀这只?鬼而言,死不死都不影响他放肆的行为。
可?玉流光碰不到他。
只?要他主观意愿想推开季昭荀,手就会从这团灰雾中穿透而去,落了个空。
碰不到。
动不了手。
需要将愤怒值降低到九十。
现?在是九十五。
九十五。
青年唇边轻扯,在季昭荀的注视下低垂了狐狸眼,安静片刻,对他道:“除了你,谁会在大半夜弄我?”
季昭荀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唇。
那天在狭窄的出?租屋里,青年就是这样被裴述抱在怀里吻,吻得泪水溢在眼尾,喘息不止。
明知道他在,还故意挑衅他。
过分?吗?
季昭荀并?不认为自己多过分?。
他强硬收拢对裴述的杀意,平声叙述:“裴述,这个残废不会么?”
他不相信有人在玉流光面前能忍得住。
尤其这个残废。
得尽了好处,和玉流光相处?*? 陪伴好几年,同处一个屋檐下。
他当初想接他到季家住,裴述只?是装个可?怜,就让原本做好决定的玉流光更?改了主意。
私底下,他们的亲密程度肯定不止于此?。
季昭荀发现?人死后,还是不能和生前事和解。
彼时他只?是想到某些画面,肺腑里的血气就止不住上涌,超出?常人的嫉妒欲和独占欲迫使他想尽快杀了裴述,杀了季昭弋,杀了所有能碰到玉流光的人。
季昭荀压下唇角,头?颅压得很低,俯身逼近他:“为什么不讲话?”
玉流光:“你想听我说什么?”
他抬起了脸,下颌被粗粝的指腹捏出?了些红,看不见季昭荀,目光却?刺骨一样扎在他身上,“听我比较你跟裴述么?他当然不会在晚上对我放肆,他很乖,很听我的话,而你,一个让人厌恶的东西而已,满意这个答案吗?”
倏然。
一个急湍的吻撞在了青年的唇瓣上。
季昭荀被他激怒了。
原本钳制他下颌的手,转在了他后颈上,冰冷而宽大的掌心紧贴在温热中,稍微一托力,怀中傲慢刻薄的人就完全被他桎梏住,只?能被动承受这个吻。
季昭荀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以及青年的狐狸面具。
玉流光只觉得很冰冷。
眼前人的唇是冷的,舌头?也是冷的,呼吸也是冷的,就像黑暗草丛里爬行而来的毒蛇,将他浑身圈住。
后颈的冰冷令人激灵。
这不是个能享受的吻。
玉流光手抬到半路,又给落下去了。
他靠着墙,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是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