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是吧。”
玉流光侧身,目光扫过被阳光照过的地面。
嗓音平淡,“那你就?跟着。”
季昭弋看见远处的人又动了。
这一次,他却?停在原地,没有往前跟去。
虽然没有听清,但季昭弋看清了。
玉流光没戴耳机,也?没碰手机。
他在和谁讲话?
季昭弋皱眉,侧头环顾一圈四周。
不?确定有没有人,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季昭弋从学校回到季家祖宅。
已经退休许久的老爷子住在祖宅里,老爷子身子不?好,平时不?太出门?,几乎也?见不?着面。
季昭弋没那么孝,当然不?是来看人的。
他一路穿过庄园,步行?数百米,来到祖祠。
季家每代家主死后,牌位都会放在祖祠。
虽然季昭荀只是继承人,还没有彻底成为季家掌权人,但他毕竟是长?子,死后依然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将牌位搬到了这里来。
季昭弋来的时候,注意到这里还有个人。
他目光淡淡一扫,对来人心下了然,不?咸不?淡道:“叔叔。”
被称为叔叔的男人回头。
他是季昭弋父亲的亲弟弟,季明守,老来子,今年很年轻,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
季明守见是他,也?不?咸不?淡道:“不?是在上课么?”
季昭弋道:“懒得?上。”
也?懒得?社交。
他转开视线,去看季昭荀的牌位。
或许是所谓的双胞胎有特?殊感应,也?或许是纯粹的直觉。
季昭弋觉得?他这位死去的哥哥,连死都不?安分。
“来都来了,不?上柱香?”季明守看他两?手空空,一动不?动,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昭弋轻嗤,答非所问:“你说?人死后会变成鬼吗?”
季明守收回视线:“不?会。昭弋,作为季家继承人可不?能信这些。”
装什么。
季昭弋上前抓了把香点燃,全部?插香灰里。
在地下吃够了就?去投胎吧,别缠着他的流光了。
季昭弋拍拍手,转身离开。
季明守盯着那捧香看了几秒。
“咔”香灰很松,数根柱香坚持几秒全部?哗啦掉了下来。
香灰散落一地。
季明守弯腰,随手捡起三?根香插在里面。
视线挪到季昭荀的牌位上看了几秒,他想到季昭弋反常的表现,微笑:“别变成鬼了,要吓坏你弟弟了。”
“……”
*
不?知道什么情况,季昭荀短暂地消失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玉流光洗完了澡,顺便给自己腿心上了药。
裴述坐在旁边看他上药,黝黑的瞳孔不?闪不?避落在上面。
他打手语怎么受伤了?
玉流光懒得?打手语,指尖碰着这截微红的皮肤,声音冷淡:“狗弄的。”
裴述几秒后打手语被狗咬了吗?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
熟悉的阴冷出现了。
像是冬天雪地上散开的水汽,细密地将他包裹起来,从后背到脖颈,一片冰冷。
玉流光放下小药瓶,喉咙有点痒地咳嗽两?下,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