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没什么古怪。
经?纪人思来想去,想到简则那个疯劲儿还是?不放心,打了个电话过去慰问。
“干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嘈杂声,“上地?铁了,有?事?”
陈经?纪人:“……没事,你什么时候写?的歌?我都不知道。”
简则沉默一会儿,低声:“遇到流光后写?的,本来想作为他的生日?礼物送给他。”
谈起这个话题,经?纪人总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语言很苍白,他安慰不了简则。
好在简则不需要安慰。
电话里的声音很轻松,“挂了,老陈。”
“……嗯。”
*
下了地?铁,简则来到光明?福利院。
他站在马路对面,冷风吹上冰冷的指尖,看着已经?翻新过的大门,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十年前,他和流光每天都要走出这扇门。
那时光明?福利院很旧,在记忆里是?泛黄的,刻着名字的牌匾经?由风吹雨打,生了不少?铁锈。
而现在,墙是?白的。
牌匾也换了,干净如初。
简则走进去,没多久院长妈妈就出来了。
院长妈妈已经?退休好几?年,可一直没肯下岗,看到简则,她颇为惊喜地?走来,眼角的皱纹是?时间的痕迹。
“小则你来啦,昨天听你打电话我就一直在想,你几?点来,对了。”院长妈妈想到什么,表情犹豫一下,“你怎么忽然给福利院捐款啊?现在有?政府扶持,我们这不缺钱了。”
简则笑?:“又不嫌钱多,让这些?小孩多吃点蛋糕。”
“别贫,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天天想吃蛋糕。”
其实是?流光一直想吃。
只是?简则总说是?自己想吃,去代替他和院长妈妈撒泼打滚。
院长妈妈哎了声,“倒不是?说你捐款不对,只是?……”
简则捐款有?零有?整。
一共一亿两千三百九十八万。
正常人捐款哪个不是?整数,有?零有?整的,怪奇怪的。
简则当然听出她的未尽之言。
只是?假装没听懂,转移话题,“我来看看我曾经?住过的房间。”
院长走在前头,“那栋楼早拆了翻新啦,带你看看新的?”
“……”简则脚步慢下来,想到以前曾在孤儿院没带走的东西,“啊,这样?。”
“你和流光还有?联系吗?”院长妈妈问,“这里经?常能收到他的捐款呢,但他一直没出面过。”
简则舌根泛苦,“流光……”
风有?些?大。
吹得他眼尾有?些?细碎微润。
院长妈妈久久没听到下文,不由回头看他。
安静了许久,他道:“妈妈,流光去世了。”
高大的年轻人说起这话时,表情是?平静的。
像是?已经?渡过了最绝望的阶段,开始试着接受这件事。
院长妈妈愣了许久,转过头眼泪掉了下来。
都是?成年人。
哭起来只想自己消化情绪,越安慰越崩溃。
简则安静地?跟着她。
许久后,院长妈妈打开一个生了锈的月饼铁盒。
“记得这个吗?”
她轻声,“这些?铅笔呀,文具盒呀,都是?你和流光的,还有?这个。”
简则沉默接过一个音乐盒。
“这是?流光送你的生日?礼物。”
妈妈道:“流光攒了一个月的钱,买下了这个,我一直记得。”